秦叙白敛了敛神色,这话说的倒有理,但是放在宇文明凝身上,怎么想怎么不合理,若是不愿,何必进宫献舞? 宇文明凝抬眼,她想不明白秦叙白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既然能活为何要死?” 秦叙白故作不解:“二小姐想死却不死,想活却寻死,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宇文明凝沉默片刻后开口:“督主大人这些年远在京都,不知父亲心中所想,父亲要我嫁给二殿下,为的便是那脆弱不堪的君心。” “父亲想要的,督主大人应该也猜到了,父亲心中有恨意有怨气,经年累月下来,已经够了,装不下了。” “那二小姐呢?二小姐心中如何想?二小姐想要报仇吗?” 父亲,母亲,渊哥哥,还有……阿姐……都一样,都不懂我…… 可惜宇文明凝不愿意仔细清楚的瞧一瞧自己,即便口中这般说,心中这般想,可她依旧站的笔直,那脊梁骨是一分没弯下来。 她用悲悯的眼神看着秦叙白:“秦叙白,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这些年……你是怎么撑下来的?” 宇文明凝满眼震惊:“如此……愿你永远不恨不怨,释怀的……活下去。” 次日,天色雾蒙蒙的。 宇文哮的面庞已经被风雪黄沙摧残的无比沧桑,秦叙白心中难免还是流转着一股酸涩:“家主。” 秦叙白强行压下心中情绪,平静道:“家主可否将凉地之事一一道来?” 宇文哮道:“阿渊是来兴师问罪?” 宇文哮眼中失望不再藏匿,很是无所谓道:“凉地乱民装作各界人士,没发现。” “一日一次。” 宇文哮重重吸了口气,常年饱经风霜的眉眼已经不自觉的染上了凌厉之色,只叫人望而生畏:“督主常年安居京都,不懂边境之难,督主光凭一张嘴就足以判定世间一切,当然了,这不怪督主,京都繁盛至极,奢靡至极,足以让人忘却一切,督主可还记得自己姓甚名谁?” 宇文哮大喝:“我食的骠骑大军之俸!忠的秦轩骠骑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