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煦没给她思考和回答的时间，自顾自地继续说：“我知道你和时楚悦为我作出的努力，也知道我额外的那份奖学金是你给我的。” 他开始去问王温茹，问是不是学校工作失误，多给他发了奖学金，得到的回答是工作没有失误，那些钱都是给他的。 直到前天，某个课间，周颂宜和他闲聊，问起陈奶奶最近恢复得怎么样。 所以他再一次去问了王温茹，这一次他问，多出来的那笔奖学金是不是周颂宜让给他的。 是周颂宜主动申请，将奖学金给他。 害怕陈煦多想，周颂宜又搬出以往的先例说话：“我问过高远，之前有先例，特别优秀的同学能占年级上多余的名额。” “周颂宜。” “特别优秀的同学，你的定义又是什么。” 周颂宜却将陈煦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一句也没漏掉。 “周颂宜，这份奖学金，是你凭你实力拿的。” “所以，这份奖学金就应该是你的。” 陈煦的意思是，要把奖学金还给她。 陈煦的工作强度，她一直知道，可她发现，陈煦好像又多打了几份工。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大了起来，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下落。 陈煦的声音落在耳朵里，整个人像是坠入湖底，平白地裹上一层湿重的外壳。 街灯昏黄，终于回到城际花园，陈煦将伞直接塞给周颂宜，然后头也不回地迅速消失在这个潮湿的雨夜。 周颂宜茫然地看着手中的伞，双眼又去追陈煦的背影，却什么也没看到。 月光 今天是个阴天，周颂宜没去图书馆, 就待在家里看书复习。 “颂宜, 妈妈给你说个事情。” “你嘉聿哥毕业答辩结束了, 昨天刚回到宜襄，我和你爸爸这几天工作忙, 就想着拜托他过来带你几天。” “哦。”周颂宜点了点头, 又问：“嘉聿哥不工作吗？” 周颂宜没继续问，只是说自己知道了, 苏晓霜又待了会儿，然后关上门走了出去。 早上刚起来，苏晓霜和周则已经去上班，周颂宜还没睡醒，洗漱完迷迷糊糊地穿着睡衣来到客厅, 打算看会儿电视醒神。 井嘉聿正在剥核桃, 看到她，问：“醒了？” “你要看电视就去看吧，我打杯豆浆，等会儿一起吃饭。” 周颂宜听话地坐下看电视，突然想起自己还穿着睡衣，立刻就回到卧室换了身衣服。 周颂宜慢吞吞地吃着早餐，餐桌上只有自己和井嘉聿两个人，这让她觉得很不自在。 井嘉聿也端着碗跟进来，然后将碗都放进水槽，放水洗碗。 “除夕红包，为什么不收？” “你发的视频我看到了，红包就不太需要。” 等到傍晚要去上晚自习，苏晓霜和周则才下班回家，今晚的晚餐是周则做的，井嘉聿就跟在旁边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