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不容置喙地让我在地上坐下:“你在这里等着,我们去解决外面的事情。”
我没有阻拦他们,消磨彼此的力量,利用外泄的能量盈满天际,向外挤压,本身也是过去的我计划的一部分。更何况,我的身体需要大量的能量,但神明暂且不能死亡,所以只能采用这种方式。
不过我也没有听他的话,空和荧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后,我就站起身默默地跟在了他们身后。可惜脚步声有点沉重,被他们听见了,两个人同时回头看着我,一副不赞同的样子。
我道:“不用担心。”
荧握紧了剑:“这在你的计划内吗?”
我说:“当然。”
空垂下眼,而后坚定地往前走去。荧连忙跟上他,两位战士踏出神殿,来到暴雨中,展开的光翼在昏暗的天色中,显得那么明亮。
我不可避免地想,地面上会是怎样的状态呢?
第二世界的记忆并没有消褪,也就是说世界树还好端端地存在着。难道博士遇到了什么危机?但小草神已经在这里了。
我困惑着来到神殿的边缘,战争似乎已经进入白热化状态,深渊参战,暴风不分敌我,在我身上刮出道道血痕。我往后退了几步,离开争斗的区域,踮着脚眺望着天空上,神与深渊与命运的看守者进行命中注定的战斗。
隔着很远的距离,维系者冰冷的眼神落在我身上。我平静地望回去,似乎看见她笑了一下。
于是我也笑了一下。
其实我们从来不是敌人,神与深渊也不是。
这偌大的世界,所有的矛盾都只为了一个结果而存在。那就是新生。
雏鸟将要破壳了,它会成长为雄鹰,翱翔在星海中。但雏鹰成长到可以独自生活前,仍旧需要父母的照料,而我们这些注定死去的人与神,就是它成长前为它遮风挡雨的翅膀。
越来越多的力量通过邪神之心涌入我的体内,痛感消失后,我有点困扰,因为这样我就不知道自己身体的极限在哪里了。
我只能一直不断地吸收、吸收。
直到我看见自己的指尖冒出一点殷红,直到我连站立的力气都消失,直到我感知到——
我的记忆在消失。
深渊与神应该都感知到了。
因为他们中的有些人不约而同地停下来,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我所有身为人的记忆都在消褪。
这种消褪应该很早就开始了,只是消失的那些记忆当时的我们并没有去回忆,于是他们就在无知无觉中告别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