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库抱着匣子,望着白点的靠近,直到熟悉的面容在眼前出现,世界仿佛被重构一般,满是光点与虚实交替的线。
“乌库先生!”白点呼唤出他的名字,举起一包被裹的严严实实的包裹,呼喊道:
“花我带来了!”
……
被擦的干干净净的桌子上,黑色的布包轻轻放上,乌库捏着布角,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紧闭的包裹。
黑色之下,洁白的花朵静静绽放,久违的花香弥漫在空荡荡的房屋,为这栋废墟带来了脆弱又坚韧的生命力。
乌库轻轻抚过柔嫩的花瓣,虔诚地趴在桌子上,感受这份已经绝迹的绿色。
“您……您是在哪里找到的……”乌库站起身,嘴唇微微颤抖:“沙尔·芬德尼尔……还有再回来的可能吗?”
“抱歉,山顶已经没有生机了。”
秦和瑟将他所见的一切和盘托出,并不打算隐瞒。
“山顶没有了其他能量的庇护,已经无法再接纳除了魔物以外的生物,遗迹……也只能是遗迹了。”
“这样吗……”眼中再次燃烧的光芒暗淡,乌库捧起花束,对着秦和瑟,重重跪下。
没有意料到对方如此果断,秦和瑟还未开口,乌库便开口乞求:
“秦先生!从第一面起,我就知晓您的不凡……”
乌库想拜下身,行动刚刚开始,脑中却忽然一片空洞,言语短暂地停顿片刻,等清醒过了,又再次抢走了秦和瑟的话头。
“我其实……没有打算再见到它们……本想等您离开之后,就去我的墓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见到您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不算是人了……”
紧裹手臂的布条被缓缓取下,如枯树般干枯的手出现在三人面前,艾德立缩在后面,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锋锐的厚甲生长在棕色的皮肤上,宛如肌肉萎缩的手臂干枯异常,如果它不是长在人的身上,谁也看不出它究竟是来自丘丘人,还有一位老者。
“从天钉降下的那一日起……我的身体就开始出现这样的变化……”
“之前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时间剥夺了我的感知,等我想起何为凡人的时候,才意识到我的变化……”
“这天钉……不仅带走了我国的人民,带走了我的国家,还要我变成怪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禁锢在这,观赏祂的‘杰作’。”
“我已经受够了!”
话语变得激烈,他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汹涌的情感,双目圆瞪,眼角撕裂的的伤化成血泪,落进柔嫩的花朵之中。
“整个国家就剩我一个人,一个人!我本应该随着大家一起走的,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
“等伊蒙洛卡也就算了,毕竟也是希望,我可以等,但为什么,祂还要剥夺我安眠的权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