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杀手?□□老大?总之是见不得光的那种。
一想到身旁沉睡的青年很可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宁归便不寒而栗。
从达达利亚今晚的反应看,一定是把自己当成死对头派来的卧底了,可惜自己现在既不能开口说话,也不会手语,一旦没了纸笔,比丢了枪的大头兵还要危孤立无援。
怎么会突然哑巴了呢?宁归百思不得其解,他悄悄往口中送进两个手指,闭上眼睛确认舌头的形状,明明没什么缺失。
等他再度睁眼,余光捕捉到来自身侧的灼热视线,转头一看,才发现达达利亚不知何时转过身,此时枕着手腕侧躺,正神情复杂地盯着自己。
“舔自己的手指很舒服?”
宁归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嘴里还含着两根手指,简直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他急忙抽出手,下一秒,一张手帕纸轻飘飘地甩在他脸上,等他用另一只手抓下时,达达利亚已经再次转过身,只留给他一个缠着绷带、新旧伤痕交叠的背影。
“擦干净赶紧睡觉。”他淡淡地命令道,“我警告你,别再动什么歪心思。”
我哪有动歪心思?宁归纳闷地擦手。再说,就不能好好递东西吗?每次都往脸上扔,欺负我没法反抗是吧?
这个阿贾克斯的性格真是阴晴不定,他翻身面朝另一边侧躺,心念一动:还是得想办法离开这里,回到原本的世界。和这样一个危险人物共处同一屋檐下,还要和他同床共枕,能有什么好下场?
在床的另一边,听到宁归逐渐变得平缓规律的呼吸,装作假寐的达达利亚睁开眼,眼底里暗藏疑惑。
这人到底想做什么?舔着手指发出那种声音...莫不是真想□□我?!
达达利亚瞳孔放大,耳廓发热,感慨这璃月间谍真是努力,哪怕刚经历了生命危险,仍不忘自己的本职工作,好在自己及时喊停,不然若是让他得逞,岂非一失足成千古恨?
不过这小子倒很聪明,闯进他家里,和托克打了照面,自己反倒一时半会不能拿他怎么样...不过他看样子倒是全无功夫,恐怕连冬妮娅都能用擒拿术将他轻易制服,放在身边不足为惧。
达达利亚打定主意冷眼旁观,看宁归目的为何,以及□□自己不成,还能使出什么招数。
这一夜两人各怀心事,都睡得不怎么样。达达利亚略好些,他向来浅眠,恢复体能的速度也比常人快,反观宁归,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一整晚噩梦连连,再睁眼时,已是日上三竿,耳畔满是鸟鸣与孩童的笑声。转眼看另一侧的床铺空荡荡,不见达达利亚的身影。
他坐起身,发觉床头柜上摆着一套折叠整齐的衣物,看起来不像新衣,但浆洗得十分干净。
宁归下床展开衣服,是一件白底红色花纹的麻布阔袖高领长衫,配一条灰褐色的阔腿裤,还有花纹繁复的腰带。
这种风格宁归不陌生,他在原本的世界是个声乐系的大二学生,选修过俄语课,老师在介绍文化习俗的时候,曾经展示过类似的民族服饰。
他换好衣服,把碍事的长发拢到脑后,透过窗户向下望去,看到托克和冬妮娅正全副武装地站在院子里打雪仗。
向远处望去,整个小镇与更远处的山脉皆是雪白,从身上的衣服和入目的景象来看,这里的环境和习俗应该很接近原本世界中的西伯利亚地区。
他走下楼,大厅空无一人,只有燃烧的壁炉时不时发出火花爆开的声音,大门虚掩着,能听到托克和冬妮娅你一言我一语的打闹。
那个阿贾克斯出门去了?宁归有些意外,没想到他居然会放心把自己和两个孩子放在家里,明明昨晚还防他和防什么似的。
大门没关紧,屋内有些冷,宁归坐进壁炉旁的扶手椅,伸出手烤火。记得刚穿越来的那几天,托克吃饭时总喜欢把他放在这里。
在他背对的大门外,偷偷探进来两颗小脑袋。宁归烤了一会火,听到门外的喧闹声暂歇,回过头,正对上两双与达达利亚如出一辙的冰蓝色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他。
他向来不擅长和小孩打交道,准确的说,他不擅长、也不喜欢和任何人打交道。只是人在屋檐下,总要讲礼貌,只好扯起一个僵硬的笑容,向两个孩子挥挥手。
“你看,我说他很漂亮吧。”托克抬头对他上方的冬妮娅说。
“托克。”冬妮娅略带训诫意味地喊着托克的名字,说完对宁归露出友善的笑容,“你好,我叫冬妮娅,这是我的弟弟托克。不知道这位大哥哥该怎么称呼?”
“...”宁归刚想回答,突然意识到自己如今说不了话,只好指了指自己的喉咙,面带歉意的摇了摇头。
“你...”冬妮娅反应过来,“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个...”
宁归摆摆手,示意她别放在心上,又做出一个写字的动作,摊开手偏着头,眼神疑惑。
冬妮娅立即明白,从门口的抽屉里拿出纸笔,递给宁归。
昨晚情急之下不曾注意,他在脑海中想的分明是原本世界的文字,但写出来却变成了一种从未见过、但又莫名能看懂的文字,想来大概是穿越带来的作用。
“宁...归...”冬妮娅盯着纸条上的字,“好特别的名字,宁归哥哥是璃月人吗?”
那个阿贾克斯也说自己是璃月人,难道璃月人就是这个世界中类似汉族人的存在吗?璃月...好耳熟,和提瓦特一样耳熟,到底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