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彤大长公主府 整个公主府,因无人打扫,到处都是溃败不堪的景象,也因着再没下人们,忙碌的走动。冷清的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经过大半个月的折腾,现在的公主府,已无往日的晨光的过往,犹如夕阳西下的余晖,算是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公主府西院 尤溪策整理好要带的东西,坐在自己的书案上,留恋不舍的看了一下四周。 这间房子,是自己从小到大住惯的。 他知道事情总有着些许无奈。 可他还是十分庆幸,自己不是罪人的孩子! 那日假驸马的事曝光后,母亲已经告诉了他事情的原委。 “策儿!你不是假驸马的孩子。” “你的亲生父亲,乃是二十二年前真探花郎尤宣。那戏文里唱的没错,是他堂兄尤述嫉妒他的才华。嫉妒他的一切。杀了他之后顶替了他。而我是在有一个月身孕时,嫁给了假驸马尤述。” “他们两人长的太像了,这么多年我总是觉得他和婚前的性情不太一样,却始终没想到,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陛下舅舅也并没有难为自己,还是继续任用自己为翰林院的编撰。 自己非常感谢母亲没有被斩。 他愿余生都做善事,来赎自己母亲犯下的罪过。 过后自己在当年的百花丛里,挖出了早已被焚烧成骨灰,自己的亲生父亲。 那日带着自己父亲的回来时,看着母亲在见到父亲骨灰坛子哭昏过去的样子,他知道戏文里唱的都是真的,母亲与父亲真的很是恩爱! 可惜天意弄人,若是两人没有分开,今日母亲绝不会跟着学坏,轮若到这般下场。 今日,他就要去另一个家生活了,并且带着自己的母亲。 他见书案上有着自己平时臭美时的镜子,拿了过来。看着里面的自己,笑着拾起信心,安慰自己可以过得很好。 又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用鼓励的眼神给自己打气:“尤溪策!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就是以后靠自己打拼吗?” “你一定可以带着母亲好好生活的!” 鼓励好自己,尤溪策带着灿烂的笑容,背上行囊,准备去母亲房里接她离开。 明彤大长公主房里 被撤掉封号的李穗莞,神情温婉的抚摸着怀里的玉瓷瓮罐。 那是真尤宣的骨灰瓮罐。 是之前被尤溪策找到并带回的。 尤溪策来时,见自己母亲脸上溢着温柔的神情。 “那年南山百花谷,你还是个翩翩少年郎,站在花丛里,而我在远处一眼望去,大气都不敢喘。只觉得一不小心,惊动如画卷美好的你,就会消失不见了!” “现在想来,自己干嘛要去打扰你呢!” “看!你果然消失不见了!” “夫君!莞儿似乎没有脸见你?” “可我自己又忍不住想来和你说说话。” “我这几日总在想,若是当年,我们没有在百花丛里相遇,你是不是就不会,有此劫难。” “现在的你,会不会已是官拜尚书,美妻娇妾,儿女成群了吧?” 尤溪策站在房门口,听到母亲的自言自语,他知道母亲在思念,那个美好的探花郎,自己的亲生父亲尤宣。 看看天色,一会儿官差们怕是快来抄家了,他不得出声不打断母亲的思绪。 “阿娘!我们该离开了!” 李穗莞听见自己儿子在叫自己,连忙站了起来。 轻声回道:“策儿!阿娘都收拾好了,你让人进来搬东西吧。” 尤溪策将门大打开,让着仅剩的两名随身小厮,进屋抬东西。 李穗莞的丫鬟如今就剩鸾琇一人,其她的下人们,不是被带走审查,就是找到门路,总之全都离开了公主府。 鸾琇帮着两名小厮,一起将自己主子的东西,往门外的马车上抬。 李穗莞怀抱着尤宣的骨灰,目光还是有些担忧的看着被抬走的箱子。 “策儿!如今我犯的事,虽说陛下仁慈,可这些东西,我真的可以带走吗?” 尤溪策笑着上前一手扶着自己母亲一侧的肩膀,另一只一手扶着自己母亲的胳膊。 “阿娘!陛下舅舅说了,只要是抄家之前带走的,不算违禁!” 李穗莞很是感激的点着头。 巳时三刻(9:45) 鸾琇回来对着李穗莞行礼说是要带走的东西,已经都整理好,装上马车了。 尤溪策轻声细语的对着自己母亲。 “阿娘我们该离开了!” 李穗莞并没有留恋不舍,对着尤溪策说了声好,就抱着尤宣的骨灰,朝大门走去。 尤溪策紧跟其后。 可就在走到正院时,一身脏污的尤惠溪,也疲惫不堪的爬到了正院。 见尤溪策与李穗莞,激动的叫着:“母亲!哥哥!你们这是要去哪?” “怎么府里一个能使唤的下人都没有?” “那些个贱婢,我下身子都全是脏污了,也没来给我换洗!” 尤溪策虽然从小就看不起她,但到底是自己从小到大,看着长大的妹妹。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还是“好心”的要去“提醒”一下。 但被李穗莞给拦了下来:“策儿!有些事阿娘来说,你不必出头。” 对尤溪策说完,李穗莞转过头去,看向躺在地上的尤惠溪。 “你不是我的女儿!” “当年我生下孩子,就被假尤宣换走,换成了他与外室生下的女儿,而我生的孩子却没了。” 这是仁孝帝不愿看见自己长姐与外甥,将来还对尤惠溪有所留恋。故而告知当年真相。可他还是不忍心自己长姐知道某些恶心事。所以就编造尤惠溪是假尤宣和外室所生,并换走了自己长姐真正的孩子。 尤惠溪皱着眉头,还是有些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穗莞接着说:“当年我与那探花郎尤宣定有婚约,是你父亲尤述,嫉妒自己的堂弟,又贪图富贵。因他们两人相貌差不多,将自己堂弟杀了之后,便假扮成了探花郎尤宣,与我成婚。现如今已经查了出来,而我也已被斥夺了封号,这公主府也一并充公了!” 尤惠溪不敢置信的瞪着大眼睛,恼怒的吼道:“母亲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这怎么可能?” “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安义郡主,是明彤大长公主与驸马尤宣的孩子!” 李穗莞不想再跟尤惠溪废话,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去管她,这毕竟是自己疼爱多年的孩子,可一想到自己的孩子没有了,她就狠了下心来。 “尤惠溪!你顶替我的孩子活了这十五年,你该知足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正院。 尤惠溪在后边叫嚣着:“不会的,母亲你都是再胡说什么,母亲你别走,给本郡主回来把话说清楚,母亲你给本郡主站住。” 可李穗莞已经带着坚定的信念离开了。 而尤溪策看着地上还在挣扎往前爬的尤惠溪,冷声说道:“其实你父亲隐藏这么多年,本不该露馅。是你自己不自量力,非得去惹宴百久,从而惹下的祸根。” “真是应了那句话,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尤溪策说完嘴角泛起嘲讽,他刚要转身离开,就听见尤惠溪大声质问。 “尤溪策!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陷害父亲不管,你枉为人子!” 尤溪策看着发怒的尤惠溪回道:“对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枉为人子!” “告诉你个秘密,我和你可不是亲兄妹,他杀了我真正的父亲。所以没等到我动手,我确实枉为人子!” “不过,你一个杀父仇人的女儿,我没动手整死你,已经算我对你开恩了!” “况且,你可没什么资格对我叫嚣!” “还有,这么多年兄妹了,给你个忠告。你最好不要告诉别人,你不是母亲生的,否则,你将来可是会很惨的!” 说完也同样不再留恋一切,转身离开了。 而尤惠溪什么也不愿相信,还在大声的叫喊着,可偌大的公主府,就剩她一个人了。 尤溪策刚把自己母亲安顿上马车。 巳正(10:00) 抄家的官差就已经来到公主府。 他赶快让小厮快些驾马车走,虽说陛下舅舅让他们在抄家之前,可以带走自己的东西。 但,官差来了,那有些事可就说不清楚了。 人家只要说你带着违禁品,那你有可能就什么也带不走了! 公主府里,尤惠溪被人从地上拖了起来,验明正身。 “是安义郡主尤惠溪,可以带走了。” 教义观的教义道姑们,见她行动不便,也没嫌弃她,将她弄到马车上。 可尤惠溪一直在叫嚷:“大胆贱人,你们敢拿手随意触碰于我,是不想活了吗!” 教义观的道姑们,看见这样的尤惠溪,也没不耐烦。 因为这么些年,像尤惠溪这样的小姐她们见多了,也就麻木了。 “尤惠溪,你已经被陛下斥夺封号,如今不过是个庶民而已。今生更是不得赦免,终身都不得出教义观。” 尤惠溪这会儿,也感觉到了恐慌的情绪,瞬间爬满全身。 不过她还是不服的一路上,竟是骂骂咧咧的。 可教义观的道姑们,保持沉默,还是没人理她。 抄明彤大长公主府的时候,动静弄得不小。 引得百姓们驻足停留许久。 当看见将近二百多名下人被押在地上,就地点名。 有的一脸灰败表情上毫无波澜,有的则大声说,自己已经投靠其他主人,不是公主府下人了。 可官爷们,可没管那么多,挥动手里的鞭子,抽打在不听话的人身上,点名的官爷表情都没变,继续点着名。 官差们心里都想得是:“一群背主的东西,不值得他们以礼相待!” “他们可都听说了,这公主府可是有三个忠心耿耿的下人,愿与主人同甘苦,共患难。” “故而免去了被官府发卖的命运!” 当一切都被官差们弄完,随着刑部尚书的一声令下,曾经辉煌无比的明彤大长公主府,被重重的关上门户,贴上封条。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许是为了应景,明彤大长公主府的牌匾,一侧的支撑柱,可能是经年腐朽,折了。 这就造成牌匾歪斜的挂在门楣上。 不仅官差们,就连百姓们都觉得这坏事做多了,门楣怕是也会有支撑不住的那天! 折腾大半个月的假驸马案,也随着戏文的传唱,在整个晋夏几乎人尽皆知! 也被袁文轩收录在自己的着作里。 反正他要着作出一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旷世奇作! 在许多年后,虔心修道的袁文轩,到底写出了一本旷世奇作:“洗澡堂”! 怎么会起这么个,令人发指的名字呢? 人家袁文轩有自己的心得感悟与独到的见解! 他是这么解释的:“洗!乃是洁净的身心灵魂的意思。” “澡!乃是形容所有人都浸泡在这个人世间之意。” “堂!乃是存储世间百态人生故事的地方。” 故而袁文轩为自己的着作起名:“洗澡堂”! 明明是本伟大的着作,愣是被袁文轩自信满满的,给起个缺心眼儿到令人发指的名字! 反正是多年后,当袁文轩满头白发时,在帝都总是能看见他身体健康,快跑急奔的身影! 那是因为,不着调的他,被同样也是满头白发的宴京翊,气愤的追在后面,总是扬言要打死他! 这一切的景象,都是后来发生的事情。 八月初八立秋 边关的战事,也随着晋夏、胤国、永陵,三国协力合作。 使得江安国突然之间就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也不知是真的无力抵抗,还是又另做什么打算? 总之莫名其妙的江安国,就突然在立秋这日,就只派了一个传信兵,拿着短旗,在城墙下假模假式的挥舞了几下,随即大喊投降了! 城门打开,一位官员出来后,想邀传信兵进城,简短交接一下信息。 可还没等守城的将士们做出回应,一脸不耐烦的传信兵骑马转身走了。 弄得城墙上的将领们,都连连皱眉,不知所谓。 仁孝帝在得知消息后,气愤的将上奏的折子,摔在了地上。 心平气和过后,脑子里灵光乍现。 这江安怕是在合计什么? 这里边绝对有事?喜欢愿妻余生上上签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愿妻余生上上签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