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停了,等候已久的副官忙不迭上前拉开车门,一双皮靴从车门处伸了出来。
与副官一同上前的,还有一群衣衫褴褛的灾民,他们隔着士兵拦起的缝隙跪了下来,嘴里念念有词。
“少帅……行行好吧……我们三天没吃饭了……”
“哪儿来的?”谢月枫皱了皱眉头,摘下手套拍到副官手上。
“奉县逃过来的。”
“赶他们走,这地砖是我特意从国外运回来的,才铺上,别给弄脏了。”
“是。”
随着副官一声令下,灾民们被士兵拖到了旁边巷子里。
谢月枫对巷子里传来的惨叫声充耳不闻,但对脏东西消失倒是很满意,她哼起一首轻快的小调,迈开步子踏进灯火通明的谢家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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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店橱窗里一件深红色立领对襟套裙吸引了沉知墨的注意,可模特脚边的价签牌又让她望而却步,那上面赫然印刷着比学费还高昂的数字。
不知道她作了怎样的心理斗争,总之,抵达欢迎会的厅堂时,那件衣服穿在了她身上。
来这儿的果然都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儿。
沉知墨不想,却又不自觉地拿自己和她们对比起来,那位身材高挑一些,那位又比她白皙一点。
等她回过神,不禁被自己冒出的竞争心理吓到了,她才和谢月枫说过几句话,怎么就一副女友心态了。
不过……她既选择来这儿,就不是全然不懂将要发生什么。
莫不如说,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处境。
就算考上了大学拿到了留洋的名额,出国后的开销也不是她一个穷学生或者方语能负担得起的。
谢月枫风度翩翩又有钱有权,是再完美不过的台阶。
心跳吗?不是心动的信号,是机会的信号。
她能把自己卖给农民,当然也能卖给军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