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语正蹲在河边洗衣服,背上突然挨了几粒石子,她回头望去,只见村里的几个地痞正嬉皮笑脸地打量着她。 为首的地痞把手臂架到腰上,做出几个顶胯的动作。 他们平常就爱戏弄方语,这一次,方语也没打算理会他们,转过去继续洗衣服了,见方语不理他,地痞的言语更加放肆了。 听到这里,方语沉不住气了,她抄起洗衣服的擀衣杖,朝着地痞们疾步走了过去。 话音刚落,为首的地痞身上就结结实实挨了几棒槌,有一下打到骨头上了,痛得他龇牙咧嘴。 许是方语打人的狠厉眼神吓住了他们,几个小弟刚刚瞬间就躲远了些,听到老大发话才如梦初醒般冲过来按住了方语的膀子。 “给你脸了!臭哑巴!”一记定子结结实实落到方语脸颊上,那张清秀的脸立刻泛起一片浮肿。 一道粗犷的中年女声炸起,他们循声望去,是村头屠户的媳妇,莫大娘。 村里就这么一家屠户,得罪莫大娘可买不到肉吃了,地痞琢磨了一会,还是决定给莫大娘一个面子,他让小弟们放开了方语,举起拳头在方语面前挥了挥,啐了几口唾沫便离开了。 莫大娘赶忙上前扶起方语,帮她拍了拍灰。 方语点点头,用手朝莫大娘比划了几下,莫大娘知道这是谢谢的意思。 说着,莫大娘便把那吊猪肉塞进方语怀里,没等方语拒绝就快步离开了。 她回想起刚刚地痞说的话。 她和沉知墨成亲半年了,成亲当天沉知墨喝醉了,她又对这方面一窍不通,只好愣愣躺在旁边借着烛光瞧了沉知墨一夜。 到家时,沉知墨正坐在坝子里看书,她穿着浅蓝色衬衫,衬衫下摆扎到西洋学生裙里,头发整齐地梳到脑后,发尾微卷,散发出洗发油的香味,几只母鸡在她旁边咯咯哒地觅食。 方语看怔了神,木在原地,直到沉知墨放下书,朝她回看过来。 因为你……很好看…… “买的?” “别人送的?” “可以啊,你人缘还挺好的,至少比我好~” 再加上赌鬼母亲到处欠债,更不可能有一个人给沉知墨好脸儿了。 “你随便做吧。” 等方语做完饭天已擦黑,沉知墨进了堂屋点燃煤气灯继续看书,这煤气灯也是为了她晚上看书方便才添置的。 看着满桌的肉菜和方语期翼的眼神,沉知墨愈发觉得那件事难以启齿了。 犹豫了一会,沉知墨还是开口了。 听到沉知墨的话,方语放下筷子,走进里屋拿了个布包出来递给沉知墨。 “谢谢你……” “对了,我妈最近没找过你吧?她就是找你你也别给她钱啊。” 其实岳母经常来找方语,就算捞不到钱,院子里的蔬菜瓜果也会顺两根走,但方语不想让沉知墨为难,没打算告诉她这些事。 都拖半年了,看来今天必须得做了。 她内心是抗拒和方语做这件事的,不为别的,万一怀孕了她的学业就要被搁置了,而且她心里是完全没有和方语结婚的真实感的。 不管怎样……那都绝不是屈居在这小小乡村和一个无法交流的哑巴能产生的东西。 方语对她很好,她也还有两年学业没完成,总不能一直拖下去…… 买都买了,还有什么可犹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