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睡了。” “睡不着可以出去睡，”这话是任闻正说的，“我应该有教过你，凡事适可而止。” “晚安。” -- 醒来之后没有睁开双眼，而是向身侧摸了摸，果然摸了个空。 “干嘛去了？” “这么早？” 顾方圆看了一眼早饭的外包装，就忍不住笑：“是我很喜欢的那家早餐。” “都喜欢、都喜欢。” 这次来的阿姨们，顾方圆竟然都认得七七八八，顾方圆干脆在阿姨们工作前，指了指任闻正说“我老公”，又指了指任玄顾说“我孩子”，然后简明扼要地表明自己自由恋爱、生活得很幸福、目前定居在了枫城。 送走了阿姨们，十年前就打过罩面的司机再次上门，一家三口一起去申城郊区的象山游玩。 一厢缆车的定额是八人，顾方圆一家三口先上去，后面又上了一家三口，两家人分别坐在缆车的两侧的座椅上，一开始并没有交谈的欲望。 顾方圆“啊”了一声，看向了那位女士，但很不幸看了半天依旧没想起来对方是谁。 “林芳菲，学长和谭申还有联系么？” 但他不太确定是不是眼前这位，只能打哈哈说：“也很久没见了，不怎么联系了。” “嗯，很快，这是你女儿么？长得很漂亮。” “真好，”顾方圆露出了客套的笑容，也举起了和任闻正十指相扣的手，“我老公，还有我儿子。” “你老公也不错，俊男靓女萌娃，太幸福了。” 然而，好巧不巧，顾方圆去洗手间、出来洗手的时候，刚好撞见了林芳菲。 “可能就是天意，”林芳菲叹了口气，“有件事，我很久以前就想说出口了。” “当年，我的告白其实是失败了的，但谭申让我假装他一段时间的情侣，他说他想让你死心，因为他是一个烂人、不值得你的喜欢。我只坚持了两个礼拜，因为看他太痛苦了、看你也太痛苦了，就放弃了。” “我总是很后悔，当初不应该答应他那个荒谬的请求，甚至也很后悔，当初不应该拦住谭申、向他告白。” 顾方圆打断了她的话：“该说抱歉的人，应该是谭申，也可以是我，而你没有做错什么。” “即使没有你，也会有其他人,”顾方圆倒是想得很开，“那时候谭申就是打定主意要和我分开，而我又抱有幻想、忍不住想和他告白,结局已经是注定了的，你没必要反复苛责自己，甚至也没必要感到一丝愧疚。” 林芳菲听了这话,犹豫了几秒钟,还是轻声说：“我不知道该不该提一提当年你走后,谭申的模样。”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