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玄顾几乎立刻就接了电话,说:“爸爸,你要多休息,不要再惦记着我了。” 任玄顾用力地点了点头,说:“我会的,爸,你快挂电话,好好休息吧。” 顾方圆挂断了电话,几乎在下一瞬,就因为高烧而昏睡了过去。 “怎么不去上班?”顾方圆明知故问。 “我感觉好多了。” 顾方圆鼓了鼓脸,有一点不太高兴,但他也说不出“医生不如我更了解我的身体状况”这类的话。 “我怎么能不担心你,”任闻正面无表情地说,“你是我最珍重的伴侣。” “爱入骨髓。” “嗯。” “好,都听你的。” “什么时候?” “如果答应他能让你快乐一点,我没理由阻拦你。” “如果事情发生了,那就随机应变吧,”任闻正很有松弛感地回答,“十年前他没有机会,十年后他更没有。” “我也不想看到你因为彻底和他分开,而把自己折腾病了。”任闻正叹了口气。 “好乖的大少爷。” “以后不要再监管谭申的生活了。” “为什么?” “他……”顾方圆想说“他不至于”,但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也不耽误什么事,委托底下人去做就行了,我的全部心神,还在你的身上。” “嗯,全部。” 顾方圆的身后垫了很多靠垫,半躺在床上,任闻正亲自舀了补汤喂他。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也就不拒绝了。 “……我可以说不么?” 顾方圆用手搂住了任闻正的脖子,说:“刚退烧,好像洗不了澡。” 顾方圆破罐子破摔说:“那你抱我去洗。” ——怎么说呢,任闻正哪儿都好,就是干那档子事儿的时候,的确有些变态。 顾方圆仰头看着任闻正的脸,只觉得对方像一头吃饱喝足了的野兽,因为□□得到了满足,所以可以披上一层人皮,重新变得温柔体贴起来。 他会抬起手,用手背摩挲过任闻正的脸颊,甚至戏谑似的轻轻地拍上几下。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顾方圆,仿佛顾方圆在此刻无论对他做什么,他都会大度地包容似的——毕竟,他已经预先收了“礼物”。 他放下了自己的手,任由头发被仔仔细细地擦干,也任由任闻正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温热的吻。 任玄顾打了电话过来,顾方圆和他聊了一会儿,任闻正就沉声提醒:“你爸爸该休息了,而你,该去上毛笔课了。” 顾方圆叹了口气,说:“那可是你儿子,你要不要这么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