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闻正握住了他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顾方圆痒得很、也羞得很,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指,稳了稳心神,继续说:“我很抱歉,当年我处理很多事都不够成熟,我没有给你充足的信任,也没给你解释的机会,是我让我的伴侣全权处理有关于你的事,也是我反复强调说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联系,他的行为可能有些过激,伤害到了你,但源头在我,所以我来道歉。” “你对我的在意是阻止我下坠的唯一的那条绳索,但我活了三十年,伤你却伤得最深,哪怕用命来还,也还不了。” “所以你派人伪造了一份遗言?就为了阻止真的自杀?” “哈?”谭申同样也笑了,“你这种控制狂竟然还要我的感激?我是该谢谢你夺走了我的爱人,谢谢你毁了我的告白,谢谢你让我直面爱人的‘死亡’,谢谢你让我常年抑郁、精神失常,谢谢你让我颠沛流离,还是该谢谢你在多年后主动泄露线索、让我成为你们感情提升的垫脚石?” “他要回来弄一场盛大的十周年祭,依照现在的网络传播度,瞒不了多久,倒不如先把那个荒诞的仪式取消。” “不是,真是凑巧了。我虽然能容忍他尝试接触你一两次,但在你明确表示拒绝和他沟通、愿意再次授权给我后,我只想将他驱逐出你的世界。” 任闻正正想开口,听筒里却传来了谭申的声音。 “但我是真的恨任闻正,他毁了我的一切,夺走了你,我知道我揭穿他,你也未必会再次选择我,甚至可能会打扰到你的幸福,但我真的忍不住。” “凭什么作恶多端的人,能够拥有我可望而不可及的幸福?就凭他有权有势、心狠手辣么?” “那是因为什么?” 顾方圆终于说完了想说的话。 “而你爱上他的前提,是他夺走了你。”谭申的话语很简洁,但几乎是直戳要害。 “这十年,你渐渐忘了我,但我在拼了命地记住你,想念你已经成了我的本能。现在,我的前方不会再有你,你让我怎么不再回忆过去?” “我并没有……”谭申试图反驳。 “你这是上纲上线。” “……二位,”顾方圆硬着头皮开口,“咱们可以换个话题么?作为被害者的我,并不想听你们两位是怎么操控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