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方圆听到了这句“太太”,又想到了之前任玄顾喊的那句“任太太”,他的脚趾头已经尴尬得蜷缩起来了。 顾方圆有种夺回话筒的冲动,最后他只能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想生气,又忍不住笑。 说完了这句话,任玄顾很自然地挂断了电话。 “他已经不耐烦和我再继续沟通了,爸爸,你还有什么话要和他沟通么?” “爸,可以讲讲你和父亲是怎么认识的么?我被迫知道了你和那个人的很多事,现在才突然发现,我竟然不知道你和父亲的爱情故事。” -- 顾方圆那时候被谭申伤透了心,于是决定短暂地给自己换个环境,申请了到枫城大学的交换生项目。 如果当时的谭申愿意好好和他商量、让他不要走,他大概率会退了火车票、留下来的。 他家里有些钱,十个小时的车程自然不可能买硬座,也没有买硬卧,而是买了高级软卧。 ——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坐过高级软卧了,他和谭申一起出门玩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选择谭申不那么难负担的出行方式,硬卧是常卖的,硬座也是常坐的,有时候体验那种“特种兵式”的旅游,好玩归好玩,但到底还是有些疲累的。 这是一个很尴尬的距离,已经没有相邻的公交车站了,走着有些累,打车又不怎么划算。 谭申低头看了一眼导航,说:“走路十五分钟就到了。” “走走就到了。” 顾方圆没说自己的脚走一步就疼一步,他怀疑他自己被磨出水泡了。 “不用不用不用。”顾方圆疯狂拒绝,他感觉自己沉重的双腿都仿佛突然有了力量似的。 “……”顾方圆从来都没有反抗过谭申,这次显然也不能。 “没轻,最近还涨了两斤。” “不能再胖下去了,我没有肌肉,会出小肚腩的。” 顾方圆气不打一处来,用脚踢了一下谭申的裤子,说:“谭申,你真是个大坏蛋。” “滚吧。” 他们一路打打闹闹,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酒店的门口,那段看起来的路走起来竟然也不像是那么漫长似的。 他当时可心疼坏了,忙不迭地帮谭申去拿冰水,还问他累不累。 明明打一个车花一点钱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非要一个人受罪另一个人心疼呢? -- 申城是这趟火车的终点站,因此他并不着急,确定所有的东西都收好了,才缓慢地逐个推着行李箱往外走。 接站的三个工作人员帮他拎出了三个巨大的行李箱,顾方圆可以只握着手机、踮起脚尖看一会儿热闹,然后很八卦地问离他最近的工作人员:“那些都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