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池思岫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她已经醉到连车和卧室都分不清的程度了?“我不要在这儿,我要出去……我讨厌这间卧室!”戴青试图开车门, 但摸了半天也没找到门把手, 于是暴躁地嚷嚷, “我最讨厌睡在柜子里了!戴红, 戴红,我今天不想睡柜子, 你来睡柜子好不好?”池思岫被她闹得心里发慌。“这不是柜子,这是车,你的车,没人睡柜子!”戴青忽然抱着池思岫哭了起来。她像个小孩儿一样扯着嗓子哭嚎,眼泪和鼻涕毫不客气地抹在了池思岫身上。“我不想睡柜子,其实我一点都不想睡柜子!”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嗯,不睡柜子,没人让你睡柜子。”池思岫不知道戴青此时是已经彻底思绪混乱胡言乱语了,还是她真的曾经睡过柜子。她努力回忆在戴红日记里看到的内容,似乎并没怎么提过柜子。她在池思岫怀里哭得发抖,池思岫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一声一声地哄着。路程过半,戴青终于不哭了。她坐正身子,似乎稍微清醒点了,知道自己在车里,撒娇地问池思岫:“怎么还不到家啊,感觉车开了好久好久。”“快了,你闭上眼睛睡一下,睁开眼睛就到家了。”“我不睡,你在我旁边我舍不得睡。”戴青笑嘻嘻地握着池思岫的手。池思岫怀疑她喝了假酒,或者谁在她酒里下了迷魂药,否则不至于这么失常。“你能亲亲我吗?”戴青问她。开车的代驾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还是没忍住透过车内的后视镜迅速瞟了眼后排。戴青说那句话的时候池思岫恰好也在透过后视镜瞄了眼司机,俩人非常尴尬地对视上了。原本想低调地亲戴青一下的池思岫改了主意。“回家亲你。”“我不要,我等不到回家了,你都哄了我一路了,但车怎么就是开不到家?司机师傅,你是不是绕路了?”戴青忽然质问起代驾。代驾赶紧否认:“没绕路,完全按导航走的。”“我知道,你不用搭理她。”池思岫连忙解释。戴青不高兴了:“凭什么不用搭理我?我没有话语权吗?我跟你说,这个事没有一百个亲亲我是不会原谅你的!”说完戴青就把脸凑了上去。池思岫没动。“岫岫,岫岫!”戴青开始喊魂儿似的叫她。“没事,你们亲吧,我开车看路,看不见你们。”代驾这么一说池思岫的脸羞得通红。脑子不太清醒的戴青此时眼神还蛮好用,问池思岫:“你脸怎么红了?是也喝多了吗?还是你想了什么不该想的东西?”百般无奈之下,池思岫只能敷衍地亲了她一下,她很后悔今天出门没开那辆前后排之间有隔档、并且隔音效果很棒的车。“我好困,我们脱衣服睡觉吧!”戴青伸手去拉腰间的拉链,池思岫赶紧按住她的手。“你帮我脱吗?你好心急哦!”戴青笑眯眯的。是谁心急啊!池思岫有些崩溃。戴青完全无视前排的司机,没完没了地勾搭着池思岫,手和嘴都不老实,闹得池思岫心里像浇了滚油似的。她忽然想,反正明天戴青也不记得今天的事了,于是趁着她咬自己耳朵的工夫壮着胆子问了句:“你喜欢我吗?”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但人总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动物。戴青忽然打了个寒颤,仿佛被那个问题惊吓到了。她收回手臂,放开池思岫,紧张地向远离她的方向挪了挪,满眼失神的惊恐。隔了好久,她才缓过神来。池思岫有些后悔问出那个问题,明知道答案的事还偏要戳破,搞得两个人都不舒服,司机还无故跟着吃了个瓜。戴青揉了揉眼睛,原本就有些狼藉的眼妆花了一片。她摸了摸池思岫的脸,纳闷地说:“没错啊,是岫岫啊,刚才怎么忽然变成别人了呢?”意识到眼前人还是池思岫后,戴青又开始了腻歪。四十分钟的车程让戴青作得仿佛过去了一整夜,到家后池思岫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回报”戴青了,谁知道一路都不老实的家伙到家后直奔卧室,躺在床上像一滩逐渐融化的冰淇淋,怎么拎也拎不起来。池思岫只能独自去洗澡,想着车里戴青的不老实以及回家后的不负责,越洗越气。洗完澡后,她去床上让戴青强制开机。戴青似乎醒了,又似乎没醒透,但总归不再是毫无生气的一滩了,积极地配合着池思岫。池思岫原以为俩人能睡到第二天下午的,毕竟头一天晚上熬到了凌晨四点,谁想早上九点戴青的手机就响了。没有眼力见的手机铃声让戴青十分烦躁,甚至想直接摔了它,还是池思岫护住了可怜的小手机。她帮戴青接通了电话,按了免提。戴青暴躁地对电话那边喊:“谁啊,大早上的给我打电话。”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了片刻,然后沉着声音说:“是我,杭苏眉。”戴青忽地醒了,猛然睁开眼睛。“你是没存我的电话吗?”杭苏眉问。她不是没存,是迷迷糊糊的池思岫和戴青都没看来电话的是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