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晚上酒的戴青尽管头脑清醒,却被酒精放大了她的欲望和胆量。她勾起唇角,拢了拢凌乱的长发,眯起眼睛哑着声音毫不愧疚地撒谎:“我刚刚本来想确认下你是不是睡着了,没想到你竟直接生扑过来,坐到我身上。”池思岫的额头开始沁汗,她已经醉到这种程度了吗?戴青向池思岫伸出手,委屈地娇嗔道:“腿麻了,你拉我一下嘛!”她声音缱绻,眼波流转,微微翘起的食指仿佛勾魂摄魄的魔杖。池思岫整个人都乱了,她仿佛中咒一般,真的攥住了戴青的手。狡猾的戴青并不配合,身子卯足了劲儿向后坠,缺乏锻炼、四肢纤弱的池思岫再次跌回她怀里。她用手臂圈住池思岫,不松不紧,保持在一个她退可以躲开又躲不远的距离。池思岫越发紧张。她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忐忑局促。理智一再提醒她要躲,而身体和情感则拼尽了全力把她往前推。也不知是戴青银灰色的卷发,还是胭色的面颊,亦或是氤氲的酒气,总之她就像是一株诱人靠近的毒花。“你,讨厌我吗?”戴青媚眼如丝,磁性的声音绳索般套住了池思岫的思绪,她像只戴了颈圈的狗狗,一步一步被她牵着走。“不,不讨厌……”池思岫宛若被催眠般低声嗫嚅。戴青对她的回答很满意,于是得寸进尺地追问:“那,和我贴得这么近,你讨厌吗?”池思岫双眸迷茫,大脑如冰冻了一般机械地说:“不,不讨厌……”“那,能再近一点吗?”戴青缓缓地向池思岫凑来。池思岫又想到了盛疏庭,想到了自己的“变心羞耻”。在脑海中纷乱的指责声中,有一个挣扎着的声音在嘶吼着问她——不是她先背叛你的吗?你不是离婚了吗?你不是自由的吗?你为什么还要为错误的人禁锢着自己?她放松自己紧绷的肌肉,让自己随心而动。当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一定程度时,池思岫闻到了淡淡的蜜桃味。大概是出于好奇,想知道蜜桃味的来源,池思岫向前凑了凑。原来是口红。戴青的口红居然是蜜桃味的。她忽然想起,方才喝酒的时候,戴青的唇膏大多印在杯壁上,原本莹润的红唇逐渐变成哑光的磨砂质感,仿佛嘴唇自己原本的颜色。但此刻,戴青的嘴,润得像透亮的果冻。显然戴青在送千洋他们走之后补过口红,而且是很细致地补过。刹那间,池思岫智商上线,头脑清醒,至少十个柯南附体。客人都走了,家里只剩她们两个,按理说该卸妆洗漱了,她又何苦折腾在卸妆前补个口红呢?真相只有一个,戴青的口红是为了她补的。她想□□她,她要吃了她。她本能地逃避戴青灼热的目光,闪躲间瞥见风卷残云的水果盘,恍然意识到,她才是戴青惦记许久的葡萄。她本能地伸手推戴青,却碰上了此刻最不该碰的地方。相比青睐于运动背心的池思岫,戴青更喜欢穿那种一层薄薄的蕾丝、没有海绵垫的款式。戴青一声低吟,右手握住池思岫的后颈,指尖与发丝之间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再给你三秒的思考时间。”她稍一用力,池思岫的脸便又贴近了几分。池思岫急促地呼吸着,每一下都很浅,呼气的时候如做贼般小心翼翼。她双眸微红,嘴唇细微地颤抖着。葡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有些期待被剥了皮,放到嘴里。那种期待是她从未有过的,甚至伴随着浓浓的负罪感。“再给你最后一次拒绝我的机会。”三秒钟后,戴青问她。池思岫觉得自己喘得几乎要乏氧了,眼圈不明原因地红了起来。“你知不知道,当你决定吃掉一只小兔子的时候,反复的询问并不能降低她的恐惧,而是延长了她恐惧的时间?所以,你能不能别问我?就,强硬地,让我,无法抗拒……”她的声音含在喉咙里,口齿也不算清晰,但戴青还是听清了每一个字。戴青终于覆上了她的唇,舌尖温柔地撬开她的唇齿,然后若即若离地挑逗着她。痒感疯狂地蔓延,从原本的唇舌,到面颊,到后颈,再顺着脊髓一路向下。那种入骨的痒让她本能地绷紧双侧的肩胛。戴青的手探进了衣服的下摆,抚上了她的背。指甲若有似无地轻轻划过,让原本就钻心的痒又放大了几分,池思岫几近崩溃地软了身子,像一只软体的章鱼,手脚无力地缠着戴青。戴青的吻越发炽热,如果说起初只是浅酌,那此刻便是酒鬼守着一坛佳酿贪婪地酣饮。池思岫忽然意识到,在成人的世界里,接吻似乎并不只代表接吻,在愈来愈浓烈的吻后,往往都是欲望的交缠。理智如浓郁的阴霾笼罩着池思岫。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而那件事,是她无论尝试多少次都无法爱上的。她不再沉迷于戴青燎原般的吻,而是被既往不愉快的回忆填满了大脑。骤然竖起的汗毛和浑身僵硬的肌肉让戴青迅速察觉了异常,她的手臂稍微松了松,池思岫便立即局促地向后闪躲。她紧张地握住戴青的手臂,眼尾的泪滚动着,却不肯下滑。她绵软地求饶:“能——能不能,慢一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