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要学的出众,但又只能是兴趣,要拿奖露脸,但又不能走“歪路”,大人们的奇怪规矩,实在是多。
毛毯在最后一层,江语乔翻出来,连带着一包假发片滚落到地上,里面装着大把u形夹、发网、小皮绳,还有江晴自己打的璎珞项圈、绒花发夹、缠花发钗、烫花耳挂......兜兜转转,江晴还是去当了老师,好在她也留下了一些珍贵的,日后想起能感到幸福的回忆。
幸好及时吃了药,又盖着舒服的小毯子,江语乔睡过一觉,晕眩的症状好转了很多,高三生的周末总是转瞬即逝,再开学,孟媛从书包里拿出两盒豆花蛋糕:“你不是说喜欢吃吗,给,一份蓝莓的,一份草莓的。”
江语乔诧异:“不是说,店已经不开了吗?”
孟媛又翻出两把叉子递给她:“是不开了呀,但是做法都还记得,你尝尝看,味道是不是一样的。”
江语乔有些不好意思,又觉得自己不该拒绝朋友的好意,只好拆开一盒蓝莓味的,慢慢咀嚼着,孟媛还像是趴在柜台后写作业的小孩子,满脸期待:“怎么样?好不好吃。”
“好吃。”江语乔点头,蛋糕还是她记忆中的味道,与此同时,她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她问,“孟媛,你家做生日蛋糕吗?”
“生日蛋糕?”孟媛想了想,“好像,没怎么做过。”
“哦。”江语乔又收回念头,应该不是她家做的,毕竟自己去过那么多次,从没见店里有过生日蛋糕。
正说着,徐涵风风火火冲进门,看见吃的,直奔她俩跑过来:“好啊,你们有好吃的不叫我。”
“给你留着呢。”孟媛又从书包里掏出两盒递给她。
徐涵立刻变脸,亲亲热热地闹着“你最好啦”,她有些饿了,狼吞忽然吃了三四口,才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说:“你俩听说了吗,附中好像出事了。”
附中?江语乔看她一眼。
徐涵不敢大声说话,朝着江语乔使眼色:“凑近点啊!”
江语乔只好微微翘起屁股。
听徐涵说,她在办公室录成绩,电脑在最后一排,显示器又特别大,挡住了她的脸,几个老师进门聊天,不知道办公室有人,说的悄悄话全被她听见了。
她唠唠叨叨说了一堆,就差把办公室的水分含量描述一遍了,江语乔越听越没耐心,好在徐涵说完废话,总算说到正事上:“那几个老师说,附中有人咸猪手,被人举报了。”
“啊?”孟媛吃了一惊。
徐涵很满意她的反应,更兴奋了:“吓人吧,更吓人的是,那个咸猪手,还是个老师!”
孟媛捂住嘴:“天啊,那......那个老师对谁咸猪手?对学生吗?”
江语乔嚼着蛋糕,只听,不说话。
徐涵摇摇头:“那不是,他是对一位女老师,听说那咸猪手老师的老婆怀了孕,前几天刚生完宝宝,女老师这才敢把证据交到学校,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你说怎么还有这样的老师啊,真可怕......”
晚上江语乔放学时,江晴已经在家里了,江正延难得在家里抽烟,整个餐厅烟雾缭绕的,蒋琬看见江语乔,摆手让她回房,江语乔也不多话,扭头就走,然后搬了把小椅子坐在门口听。
江晴的声音很平静:“录音、照片、视频,我都已经提交了,学校这边提交了一份,教育局那边也提交了一份,你们找我也没用,这样的人留在教育系统里,是对所有学生的威胁,我也不该成为面对性骚扰闭上眼睛的老师。”
蒋琬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急切:“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啊,那都算是什么证据,那人家拍你一下,说你一句,就算证据了?你说性骚扰就性骚扰?人家就是跟你客气客气,你要闹,那也得有人听你的啊。”
江晴反问:“那什么算性骚扰,当众扒我的衣服吗,当众强吻我吗?”
蒋琬气急败坏,也不知道怕谁听到:“哎呀呀,你小点声!一个女孩子家家,嘴上没把门的,这话也敢说?不怕被人笑话。”
“谁要笑话我?我也很想知道。”
“我不跟你说这些没用的。”蒋琬躲开这个话题,又道,“不是妈不向着你,你这工作可是有编制的,你闹这么一出,万一弄丢了怎么办,且不说从公立去私立不好转,就是真转去了,也是没有编制的了。”
江晴坦率地说:“那就不当老师了,我也不是只能当老师。”
闷声当盆景的江正延总算开口:“你不当老师当什么?”
蒋琬也当她是胡话:“那哪行,那你肯定得是老师啊,要我说啊,明儿你去学校,先去和领导好好说说,实在不行让你爸去找找人,你那王叔叔不是有认识的吗,他虽说不管事,但也能说上点话,但是最好别动用到你王叔叔这儿,万一闹大了,这几家都认识,你让文礼怎么想”
江晴开始不耐烦:“跟他有什么关系。”
蒋琬嗔怪道:“你说有什么关系?”
“我俩没关系,我俩的关系都是你瞎想出来的!”
江晴语速飞快,江语乔从见过她这样强硬过,江正延猛地拍了下桌子:“你看看你的态度!你怎么跟你妈说话呢!”
蒋琬忙唱红脸:“没事没事,咱好好说,好好说啊,别动气。”
家庭会议持续了一个小时,江晴得到的结论是——她不认错,这个老师她也不想当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