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仔细想了想,回答:“那倒也是。”然后开始对号入座起来:“所以,关于你和我是不是还有更深的联系,是属于你还没想明白的事。”“嗯,你不也没想明白吗,而且我觉得,反正我们很快就可以知道答案了,所以没必要再针对这个问题进行讨论,这才没准备跟你说。”顿了顿,江起舞做出了选择:“祝余,我决定同意磈氏的要求。”听到这个答案,祝余并不意外,毕竟,江起舞本就是个追求高效的性子,只是再次问道:“真的可以吗?你老实告诉我,这样你会有多难受?”江起舞听了话,老实回答:“非常,甚至从现在开始,我就已经有些生理反应了。”心慌,犯恶心,喘不过气,似乎空气都稀薄了点。她想,大概是她的身体在叫嚣,为她做出的“出卖自己”的决定。“那还是算了吧。”祝余担心地看着她,“不要勉强你自己,慢一点也没关系的。”江起舞挣扎再三,还是坚持道:“不,我可以。这不只是快和慢的问题,在梦里,我好像只是个傀儡,不会思考,只做些他们想要我做的事,这样的话,如果我们想根据他告诉我们的事,再问他一些问题,那该怎么办?”“只能在醒来之后,将想问的问题全都列出来,然后再等下一个梦,再通过日记传达给他。”“可就算是这样,要是他选择避而不答,又该怎么办?”“还是当面问吧。”“如果他不答,祝余,你就直接威胁他,我们撂挑子不干了。”于是就这么决定下来。磈氏说,只要她同意了,他就能在她睡着的时候,上她的身,江起舞便想着,吃过午饭后,她就去睡个午觉,赶紧把这事给了了。拖的时间越久,她难受的时间也就越久。可她没想到,她的身体竟抗拒到了如此地步——一旦合上眼睛超过几秒钟,就会开始头疼。结果就是,在床上耗到了晚饭时间,也没能睡成午觉。祝余一直就在边上陪她,看得心疼不已,却又无计可施。晚七点,餐桌上。吃了几口晚饭,江起舞发现,她已发展到连食欲都没了的地步,她问祝余:“你说,我能吃安眠药吗?”什么?祝余想也没想就回答:“不可以。”见江起舞恹恹的样子,她叹一口气,把语气放轻,柔声道:“我虽然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是,不要拿你自己做实验,你终究不是人,也和这世上其他生物都不太一样,人类用的药对你来说,有没有效,有没有副作用,都很难说的。”“处理外伤的也许还好,但安眠药这种作用于神经中枢的药,是不能乱用的,就算对你也有用,万一没控制好剂量呢?”江起舞:“可我反正又死不了,要不试一——”“不行!”祝余一下气上心头。什么叫反正又死不了,死不了就可以随便试吗?可江起舞这种状态,她骂又骂不得,倒把她自己逼出了几滴泪。祝余从座位上站起来,背过了身去。不想让江起舞看见,因为,她不只是在气江起舞,更多是在气她自己,完全帮不上忙。“我不试了,真的。”江起舞见状赶忙道,同时就要起身过去安慰。祝余像是能看见一样:“不要过来。”“噢。”起了一半的身,江起舞又坐了回去。过了半分钟,祝余还站那不动。江起舞忍不住喊她:“祝余,过来抱一下我吧,我觉得很难受,哪里都难受,难受得快要受不了了。”知道江起舞绝对是故意夸大了,但还是听不得半点这种话,祝余认命地过去抱住了她,感受到她的依恋后,愈发愧疚,祝余对她说:“对不起。”江起舞回答:“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祝余:“不,我是在说,对不起,我没能为你做些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你痛苦。”江起舞:“谁说的,你抱了我,我感觉好多了。”听着中气足了一些,祝余默了默:“这种时候,就不要这样安慰我了,演出精力充沛的样子,也很累的,你还是——”“我是说真的!”江起舞离开祝余的怀抱,看着她认真道,“我真的感觉好多了。”嗯?这么一看,祝余觉得,江起舞的脸色瞧着好像确实好了一些,不过,这是什么原理?江起舞见她欣喜又迷茫的样子,道:“我没骗你吧?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心理作用?反正,你刚才那样抱我,我觉得很有安全感,有一种不管发生什么,都不需要担心的感觉。”安全感,对,就是安全感,江起舞终于理清了。“祝余,我想,我之所以会这么抗拒,大概就是因为,把对身体的掌控权让渡出去,意味着有一段时间我将完全控制不了任何事情的发生,我大概是害怕,等真正的我回来后,会面对一些让我无法接受的局面,就像……就像在小龙洞村,看到那些村民全都死了一样。”祝余懂了:“我向你保证,在你的身体被控制的时候,我绝对绝对会好好地守住你,绝不会让他做出对你不好的事,我会让一切事物,都保持原样的。”有了祝余的“绝对”后,江起舞再没出现什么不良症状,饭能正常吃了,在消消食之后,也顺利入了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