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挑了挑眉:“哦?不是因为,你喝下了含有蛇骨灰的酒,逃无可逃,不得不替她做事吗?”五四三摇头,回答:“不是,这只是我故意造出来的一层假象而已,为的就是能名正言顺地,不受怀疑地跟着她而已。祝小姐,接下来我要说的,可就说来话长了,我们还是进屋聊吧,而且我相信,你在听完之后,会想要把度假的计划暂时放一放的。”“是吗?那就聊聊,不过换个地方吧,附近有家茶室,去那儿聊吧。”祝余摩挲着外套口袋中的录音笔,那只她送给了江起舞,又在几天前被江起舞交还到她手中的录音笔。江起舞当时说:“想知道五四三背后是不是还藏着更深的谎言,最快的办法就是给他离开的机会,如果有,他是不会轻易离开的。一举三得,对他的试探,就是第三得。”【?】在饭桌上,江起舞收到了祝余的消息,内容只有一个问号,她回了一条:【。】这是她们之间的约定,离村子越近,陈出和刁柳一定会想方设法拿走她的手机,以断绝她和外界之间的联系,有可能是偷,也有可能是其他手段。因此,祝余在发消息前便需要确认手机对面的人是否还是江起舞,这问号和句号便是她们之间的暗号了。得到确认后,祝余很快又发了几条消息过来。【姓伍的那条鱼,已经上钩了,你说得没错,他不想离开,还说要和我聊聊】【不出意外的话,等你到了小龙洞村,找到合适的时机,我们就会去报警】【一切小心,等我去找你,接你回来】正好此时陈出说:“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江小姐你看,要不我们就出发吧?”“那就走吧。”江起舞不好再看手机,便只在微信上回复了句嗯,然后就删除了这几条消息记录。同时心里想着,那人这么小气,肯定又要觉得她冷淡了。后半段路,坐的是刁柳的车,开车的也是她。果然,还没上车,刚走到车子后备箱处,刁柳就提出了收通讯设备的要求,并且就此和陈出又吵了一架。刁柳:“在出发之前,我有几个要求,准确来说,是我那个二叔,也就是一会儿要去拜访的那个人,是他有这些要求。”陈出:“说这么半天,要不您直接说重点?”刁柳瞪他一眼:“行,把你的手机,还有其它能上网、能录音、能拍照的设备都先放到我这儿来,够重点了吗?”陈出:“卧槽凭什么啊?我就不给,你又能怎么样?”刁柳:“客随主便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你要是不想给也行,现在就直接滚蛋。”一句话把陈出给噎了个半死。然后又对江起舞稍微和缓了语气:“江小姐,你应该能理解吧,我二叔说,你想问的东西有些玄乎,他怕传出去了不太好,他可以告诉你,但是他希望你人去了就行,至于电子设备什么的……他不想有被录音、被记录的可能,所以,暂时得交由我来保管。”这借口编的,听上去还怪有道理的。但这俩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每回有什么行动之前都要唱这么一出戏,也不嫌累得慌。江起舞干脆地交出了手机,反正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不料刁柳接过手机后,从后备箱拿出个金属探测仪,又对她说:“江小姐,我知道这样有些冒犯,但我能不能再检查一下,我需要确认你身上没有其它设备。”这也……太专业了。“当然可以。”江起舞掩饰住心里的忐忑,主动张开手臂,示意刁柳可以开始检查了,同时说道,“如果是我喜欢的人,我并不会感觉被冒犯到。”她听到陈出小小声说了句:“真恶心。”江起舞也觉得这话挺恶心的,但是,有人是受用的就行。在用金属探测仪检查的过程中,刁柳的颈部慢慢变红了,还有耳朵,这些江起舞都看在眼里。怎么说她也观察了好几年的人类,她发现,多数人都有个特性,会慢慢喜欢上那些喜欢自己的人,在最初尚未喜欢对方时,也有一定概率会产生愧疚心理,这种心理在行为上带来的结果就是,会下意识地对他们释放善意。而在这个节骨眼,哪怕是一点善意和照顾,都是十分重要的。换句话说,那个打火机,她有机会可以把它留下。整个过程中,金属探测仪只响了那么一次,在刁柳有些躲闪的目光下,江起舞拿出打火机和一包烟,对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有抽烟的习惯,所以这个,我可以留下吗?当然,如果刁小姐不喜欢抽烟的人,我也可以直接把它给丢了。”“不……不用,留着吧,江小姐你可以直接上车了。”刁柳落荒而逃,不再看江余,转而对陈出道:“诶,到你了,交不交,不交滚。”陈出看着江余坐上副驾,直到她关上车门,又确认车窗是关好的后,冲着刁柳摇了摇头,咬着牙小声道:“你也太把持不住了,真没出息。”刁柳不想搭理他的嘲讽,陈出这种冷血的人,怎么会懂得她在想些什么?她当然不是喜欢江余,她只是不太习惯,不太习惯被喜欢着的自己,也有一些感谢,以及愧疚,仅此而已。想到这儿,刁柳突然觉得自己其实比陈出更心狠,他是没有这些感受,而她感受到了,却依然选择在自己的罪恶簿上再添上一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