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凌晨三点多,你睡到一半爬起来,在这又是喝酒又是抽烟的,连我打开阳台门的声音都没注意到。”祝余:“是吗?你看我很久了吗?是我起来的时候吵醒你了吗?”江起舞看不惯祝余手上拿着烟,虽然前两天与她说起打火机的来历,知道她会抽烟时的第一反应是优雅性感,现在亲眼见到也确实如此,但此刻手上拿着烟的祝余也让江起舞感受到了颓丧与忧郁。江起舞希望祝余是开心的,于是连同她指间的烟一起抽走,见她完全没有抗拒地任凭自己做了这个动作,才回应起她的问题,“不算很久,也就十几分钟,你也没有吵醒我,是我……”是我开始不习惯了,不习惯睡着的时候身旁没有人。“是我睡得太早了,有点不习惯才醒了。”这么改了口之后,江起舞又不禁后悔,情感不只需要存在于心里,也是需要被说出来的,于是她晃晃手中的打火机,接着道:“还有,我很乐意你横插进来。”祝余愣住几秒,眼睛里亮起星星,意料之外四个字就差写在她脸上了,然后终于露出了明媚的笑容,“也是我的荣幸。”江起舞也跟着笑起来。她不会主动问祝余是否在心里藏着事情,令她在夜半时分无法安眠以至于投入烟酒的怀抱。因为她自己也有暂时说不出口的心事。但有些是可以说的,正好可以用来转移祝余的注意力。江起舞诚恳地问着:“祝余,你可以教我抽烟吗?”“你把它们抢走,然后要我教你抽烟?你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江起舞:“我知道,但是这不一样。”“哪里不一样?”祝余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江起舞认真思索后回答道:“心情不一样。我抢走是因为关心你。”祝余好笑道:“这么说的话,我如果教了你,岂不是不够为你着想。”江起舞:“你也可以再想得多一点,如果你不教我,我或许会自己学的。”她的本意是,结果都是一样的,你不觉得由你亲自来教,至少能让我少走一些弯路吗?谁料祝余直接回答:“哦,那你自己学吧。”“……噢。”自己学就自己学。江起舞回忆着祝余刚才的一系列动作,先是将烟叼在嘴里,然后开盖,点火,合上,再尝试性地浅浅吸了一口,到这一步她就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了,只能摸索着慢慢吐出来。在逐渐散开的烟雾中,江起舞有模有样地在指间夹着烟,对祝余说:“嗯,我会了。”祝余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什么感觉?”“没什么感觉,不呛,也不晕。”“那是你还没学会。”祝余从她手中拿过烟,“我教你。”话音未落,江起舞就看到祝余吻了上来,带着淡淡的烟草味,比刚才抽的那口烟更令人上头,也不知是因为烟草味,还是因为人。祝余结束了这个吻,凑在她耳边说:“现在有感觉了吗?”有,但是……江起舞:“我说的不是这种,你到底教不教我?”祝余敛容,“你为什么突然要学抽烟?”江起舞双肘撑在栏杆上,低头看向黑漆漆的小河,“因为最近几天什么进展都没有。从五四三那知道万物生,已经是三天前的事了。三天了,不仅留在他那的简策没有显出新的内容,我也怎么都想不起去往五年前那个山洞的路。”“我知道急不来,但也许是前段时间一次性知道了太多事,以至于我现在有点不适应重新慢下来。”“怎么说这种感觉呢,就好像我被困在了悬崖底,整整五年的时间,不知道自己被困在悬崖底的原因,也不知道该怎么爬上去。”“突然有一天,从上面垂下来了一根绳子,我知道,只要抓住它,我或许就能够上去了,但是却怎么也够不着它,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在江起舞诉说她这几天的焦虑与迷茫时,祝余没有看她,而是一直注视着燃烧着的、越来越短的香烟,并且在剩下一半时又一次本能地掐灭了它。她觉得太慢了,而她,觉得太快了。祝余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而后拉着江起舞的手臂,让她转回来面对自己,当着她的面将手中的烟丢进啤酒罐里,“抽烟不好,你还是别学了。”“那你呢?”“我也会少抽的。”江起舞把头埋进祝余的肩颈处,“可我还是心烦意乱,还是想着那些事,怎么办?”她们早就做过最亲密无间的事,熟悉的身体就这么贴上来,连说话时的气息都仿佛有了形状,在自己身上游走,如此这般,祝余怎么能按捺住。不自觉地,声音里多了些情欲,“长夜漫漫,既然我们都睡不着,不如做点别的事怎么样?”“别的事……”江起舞的手搂上祝余的腰,“好啊,但是这次,你得由着我来。”祝余没有答应,“口头上要求是没用的,咱们各凭本事。”江起舞第一次见到在夜间盛开的玫瑰花,从含苞待放,到缓缓绽开,再到沁着雨露,随着风不住颤动。哪怕只是看着她,都足以摄人心魂,更别提轻轻捻着花瓣感受她的纹理,在自己指间染上她的花露,将她失控地扭动着枝干的模样尽收眼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