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起舞:“这么说的话,我猜得也八九不离十了。”祝余:“是啊,他们俩都被打了,最多再过个五六十年人怎么着也死了,难保不是因为那顿毒打受了内伤才……”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笑过后,江起舞又吐槽道:“跑就跑,有什么好商量的,还从五开始数,怎么不从一百开始呢?”祝余佯装挑刺:“听你的意思,如果遇到了危险,你要弃我于不顾一个人跑咯?”江起舞:“我相信,我们会有心照不宣的默契。”祝余不再纠缠:“好了,我还没说完呢。他们被轰出湘西之后就分道扬镳了,直到伍成来到来月镇,进了那家酒馆才又见面。”“酒馆老板第一眼就认出了伍成,朝他大喊五四三,自那以后,伍成留了下来做小伙计,周围人也将‘五四三’作为他的外号。”“这么叫着时间长了,他就索性给自己改名为伍似山,逢人便说取自沉稳如山,但除了他自己,几乎没人用这个名字称呼他,依然叫他五四三。”江起舞:“听上去是个贪图钱财又贪生怕死的人。但他为什么非要送我酒,想要谋财害命?”祝余轻笑:“如果真是这样,你害怕了?”江起舞不在意道:“那他也得有这个本事谋得了我的财,害得了我的命——不过我倒是挺好奇的,那酒里,会不会有什么东西?”祝余:“有还是没有,是福利还是诡计,不妨就去试探一下。你说呢?反正,这小镇住久了也还怪无趣的。”江起舞与祝余相视一笑,于是携手朝百代过客走去,快到时,方向一转,又先回了此间。傍晚时分的百代过客里,还没有迎来客人,伙计们手上都清闲得很。其中一个名唤刘野的伙计悄摸摸地往收银台那边凑,压低了声音说:“诶,你昨晚偷藏的那瓶酒,咱俩啥时候整个局一起喝了呗。可别想不承认啊,你偷拿的时候我都看见了,老话说见者有份,说明那酒也是和我有缘分在的。”五四三抬头,在刘野的长篇大论下,从最初装懵的眼神,到讨好的笑,再到最后爽快应下:“行,刘哥开口了,就一定少不了你的。”刘野低声笑骂:“没想到你小子心眼还挺多!我就说平白无故的,你一个专负责收银算账的人,昨晚怎么会那么好心地主动要替我轮班打扫。得亏你哥哥我也多了个心眼!”“诶——张哥王哥!您二位可好久没来光顾了啊!”正巧此时进来了几位客人,刘野乐呵呵地上前去招呼。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五四三立即收起了和善,眼神里尽是轻蔑。就凭你,也配得上我在那酒里放的宝贝?“可不是嘛!这一来就正好撞见你们店里搞福利,今天我们哥儿俩绝对要把这个福利给拿下!”张哥王哥中的一位指着门口,放下豪言壮语。福利。此二字一出,店里的伙计皆是满头雾水,不知所云。但其中却有一人是装出来的,那便是坐于收银台的五四三。他知道,自己撒下的小谎大概率已被那人识破。但没关系,他要的就是找上门来。既然他没办法时刻找到她,那便让她来找自己也无妨。五四三装傻充愣地看着刘野三两步小跑到门外,没过一会儿又进来了,只是这一出一进间,手上就多了张牛皮纸。“你这,怎么把它给撕下来了?也太玩不起了吧!不就是送瓶酒嘛,这也要出尔反尔,小心我们投诉你们店虚假宣传!”张王二人不满道。“您二位先消消气,听我们解释,我们店里没有这个规矩,这也不是我们贴的,刚才还没有呢……”负责招待的伙计们一顿解释加道歉,最终还是给张王二人送了瓶酒,这才安抚下来。“这叫什么事儿啊!”刘野小声嘟囔着将被揉成一团的牛皮纸随手放在了收银台上。五四三故作好奇地将其拿过来,展开,上面用大字写着“本店福利:陪我们待到打烊的每位顾客,可免费获得一瓶酒(任选)”。嚯,他可没说过任选啊,怎么还带加码的。刘野:“你说,这谁干的缺德事啊,难不成是什么,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就是说同行间的不正当手段……”五四三另有所想地应和:“恶性竞争。”刘野:“对对对,但不能吧,这条街上又没几家店,除了我们就是饭馆,犯不着搞这出吧——对了!咱不是有监控吗?”五四三:“有是有,但几个月前不是坏了么,因为老板出去旅游了,咱也就一直拖着没修。”刘野:“真想把这杀千刀的给揪出来好好教训教训,害得我在那点头哈腰地道歉,简直就是无妄之灾。”五四三没有继续搭话,因为刘野自顾自地说着说着便离开了收银台,朝门口迎去。看来又有顾客来了。只见他顿时收起刚才的愤懑,立马转换成一副殷勤模样。旁观全部过程的五四三对此五味杂陈:唉,这就是穷人的生活,但没关系,自己很快就要脱离苦海了。刘野引着顾客入座,少了他的视线遮挡后,五四三看清了这位刚到的顾客,是那个杀千刀的,额不是,是昨晚那个短发女人,她果然又来了。五四三与她毫不避讳地对视着,一点也不心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