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体会到被迫分离的难受。 “首先,你以后不能老是嗷呜嗷呜的喊了,知道了吗?”重明难得严肃地和他说话。 “不对,你要说,我知道了。”重明特意放慢了语速,让安棋可以跟上他。 磕磕绊绊但起码字音都咬对了。 “嗷嗷!”被夸了后得意忘形的小龙崽一秒回到解放前。 小龙崽立刻用爪爪捂住羞红的脸,不给重明看,“嗷……不,安崽,没有,没有,嗷。” 重明失笑,难道看不到脸他就不知道小龙崽在偷笑了吗? 重明揉了把安棋蓬松柔软的头发,想到了什么,温和的眼中闪过担忧,再次嘱咐他:“安崽,别人如果问你叫什么名字,你要说什么?” 因为这是重明给他取的新名字,既然安棋的家人知道他的真名,为了方便他们日后相认,暂且用假名生活。 “嗷,哥哥,为什么要叫重大宝呢?”安棋不解地问。 小龙崽听后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重明好奇问:“改什么?” “为什么呢?” “噗。”重明没忍住笑出声,看小龙崽一本正经的样子更是笑的肚子疼,“哈哈哈,安安,你还学会了举一反三了。” “好啊。”重明若无其事地又捏了捏龙崽的脸,依旧爽朗地大笑着,可是那笑声比刚才的僵硬了很多,然后在某一刻戛然而止,胸膛里有东西堵住了虚假的笑声,好像压在心头的某座冰山快速融化,化成巨浪滚滚而下。 双手掩面的人换成了他。 龙崽拍拍。 “哥哥你哭了吗?” 重明顿了片刻,声音轻的仿若抽泣,“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你这样,这么乖,让我怎么把你送走啊。” 安棋没有听清,想爬近点听。 “嗷。”好吧。 这晚是重明的不眠夜,也是别人的。 富商屏退其他人,提着灯笼穿过回廊独自来到后院一处僻静厢房外,轻扣三下,门内响起一道淡淡的“进。” “贵人,您要的那个孩子我找到了。” “在不远处的一座雪山上。” 富商连忙解释道:“贵人息怒啊,因为那孩子和一只重明鸟在一起,在下不便动手。” “是,就是曾经在揽月宗里修炼过的那只。” “还没,但快了,他今日来府上就是想托孤,贵人您说过要尽可能低调行事,所以在下以为可以顺水推舟等他把孩子送来。 上座之人沉默不语,但富商能从肩头不断加重的威压中感觉到贵人心情很不好,他抹了把冷汗,咬牙砰砰磕了两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