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娘,我自加入神行教,便知晓迟早有一天会是这样的结果。在东瀛岛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鲍尊使断断续续的说道。
“卫尘此人不会滥杀无辜,水娘你答应我,你不要报仇,其必然不会对你下手。切记切记!”鲍尊使心内担心水娘会去报仇,沉重的声音又交代道。
“淳安,不要多说。先去临风阁吧,妾身……求你了。”水娘泪流满面的说道。
“不用了。我之伤已及五脏六腑,我自有数。还有一事要做,你回吧!”鲍尊使说完,自顾闭目调息。
水娘看着眼前的鲍尊使,默默的转身离去。海风吹干了水娘脸上的眼泪,只留下无数道的泪痕。
卫尘自离开后,一路上心内思绪万千。自己一直痛恨着神行教,像鲍尊使这样的人,虽然亦是对立面,但是昨日其自水娘现身之后,亦能收起恶性。自己一剑诛杀鲍尊使,与那些滥杀无辜的黑道,又有什么区别呢?
卫尘心内烦闷不得解,不由得对着茫茫大海,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长啸。
翌日清晨,阳光将东瀛码头照耀的如同铺上一层金色的纱布。船老大韩远一早就让船员起身,收拾好所有一切,静等卫尘的到来。
片刻之后,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人,大步流星而来。韩船主一见卫尘现身,忙笑着招呼道:“卫公子,就等公子一到,我等即刻启程。”
卫尘点了点头,身形一闪跃至船头。韩老大见卫尘轻功了得,心内一动却自不语。
船老大让船员将货船慢慢的划离码头,便欲出港杨帆而去。货船刚刚到了港口水道口,有船员急声叫道:“前面的木船,快快离开,快快离开。”
船老大一听声音,急忙出舱一看,水道上两条小木船,正拦住了货船出港的水道。船老大心内一惊,忙扯开喉咙叫道:“快让开,快快!”
任凭货船上的人,如何的嘶吼,那两条小船却依旧停在水道中间一动不动。片刻之后,只闻得嘭的一声,货船不偏不倚的撞上了木船,那两艘木船剧烈的摇晃了几下,便侧翻在海港口。
“前方的货船,撞了我海蛇帮的木船,不许再逃。”码头上一声厉喝,一道人影自码头疾速腾空而起,瞬息间落在货船船头上。
“丘帮主,老夫愿意赔木船,有话好好说啊!”韩老大一看海蛇帮帮主现身,忙低声下气的说道。
“韩老大,我那船上可有宝贝,你须得照单全赔!”丘帮主说完,从腰间掏出一封清单,双指一夹疾速飘向韩老大,只闻得噗嗤一声,那信竟然直挺挺的插入木柱上。
韩老大心内一惊,颤抖着双手,将那清单拿在手中,打开一看,不由得脸色大变,颤声说道:“丘帮主,你这是明抢啊!”
“韩老大,本帮那船上还有几个兄弟在,现在尸骨无存,本帮主没让你偿命就已经手下开恩了!别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丘帮主眼睛一瞪,杀气腾腾的看着韩老大。
“丘帮主,那是你海蛇帮的木船,故意不让开,你如此做,可是犯了神行教之规定!”韩老大心内一急,只得搬出神行教来应付,希望海蛇帮能忌讳这个规矩。
“哈哈哈哈,韩老大,神行教是规定船靠岸不能抢,但是你之货船已经离开码头,就算是神行教亦管不了海蛇帮。”丘帮主的话,让韩老大终于明白,海蛇帮是早就设局,故意让木船挡住水道,好让他们找到借口。
卫尘冷眼旁观着眼前的一切,自码头上船后,就感觉到无数的眼睛在盯着货船。刚才那丘帮主现身,卫尘暗中查看此人武功不低,就准备静观其变再做打算。
“抓住那货船,不要让他跑了。”一阵呐喊声,自码头方向传来。韩老大转头一看,只见有十来只小船,自码头疾速而来。看来海蛇帮,今日早有所准备。
丘帮主一看韩老大的脸色,不由得哈哈大笑,一指韩老大厉声说道:“韩老大,给本帮主老实的留下船舱里的东西,否则休怪本帮主翻脸无情!”
“韩老大,马蛟帮的船,可不是你撞了就要跑得了的!”一艘木船,一人高声叫道。韩老大一看这架势,心中明白海蛇帮与马蛟帮,今日是联手对付自己了。
“丘一同,方谭松,在东瀛岛,还轮不到你们海蛇帮与马蛟帮做主!”一艘木船,自码头方向悠悠而来,丘帮主转头一看,不由得脸色一变。
那木船上,赫然站着神行教的鲍尊使。丘一同见鲍尊使现身,不由得心头一沉,转头对着鲍尊使说道:“鲍尊使,货船撞了本帮的运宝船,照单赔偿可是天经地义!”
鲍尊使亦不接话,那冰冷的目光却让丘帮主心内一沉。
方谭松一看鲍尊使,笑嘻嘻的抱拳施礼道:“鲍尊使,那货船撞了本帮的一艘木船,按照江湖规矩要赔偿亦是正常。鲍尊使总不能让我马蛟帮白白损失吧!”
“方谭松,那船是什么回事,难道你自己心里没数吗?”鲍尊使目光如电,让方帮主心内一阵寒意。
“鲍尊使,本帮可都是按照神行教规定,靠岸之船不打扰。现在是那货船惹事,今日若是不赔偿,我马蛟帮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方谭松心内一横,今日既然有丘帮主联手,只能豁出去干一票再说。
“方帮主,若是神行教不能主持公道,我等为何要以神行教马首是瞻!”丘帮主冲方谭松高声喝道。
“本尊知道,尔等早就心存不满,看来今日不让尔等吃点苦头,是不会善罢甘休了!”鲍尊使的声音,如同寒冰。
鲍尊使话音未落,身形一闪忽然疾速扑向方谭松。双方船只只隔了约莫十来丈,鲍尊使这一跃如鹰隼般迅捷,方谭松心内一惊,疾速腾空往另外一艘木船上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