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鼓声如闷雷般响起,肃杀而激昂,没一下,都敲击着每个人心头,连体内的血液都为之沸腾。
除了遭受重创的左翼两阵之外,所有军阵,拔营向前。
苟在角落里的刘嚣,用风语告诉奎南道尔商会的人,让他们尽快带着物资撤离。
用鹰视向药王山的方向望去,茫茫夜幕,即便有夜枭能技存在,也看不见任何东西,有一层极致的黑暗,将守备军团隔绝在另一侧。
只有隆隆鼓声和漫天杀意,向自己压迫而来。
几公里的距离,对于这个层次的强者来说,哪怕需要保持阵型,也只是些许时间。
箭雨和元素能技率先砸落,将本就残破的东城再次洗礼一遍。
紧接着,笼罩军阵的灰暗散去,十多头全身布满坚韧鳞片的巨兽高速前扑,仿佛一排重型卡车,径直向城墙撞去。
地动山摇,隆隆数声巨响,锥子般的头颅,在坚固的城墙上凿出一个个大洞,形似巨蜥的战兽挥舞粗壮的爪子,将洞口的墙砖一片片撕开,毒雾瞬间弥漫,却被风势吹向城内,几乎同时,炮灰们踩着这些巨兽的背脊跃上城头,他们战意昂扬,他们无所畏惧,他们悍不畏死。
他们,一脸懵逼......
整个东门,城墙上,角楼中,空无一人。
靠山城内,到处都是倒地不动的双方军士,绝大部分还是光溜溜的,被扒了个一干二净。
刚才本阵传讯下来,说承天很可能有尸祸存在,让各方协同作战,注意不要被死气侵蚀,特别注意死灵师的位置,一旦发现,全力击杀。
这才是守备军团倾巢而出的原因。
可现在这个场面,多少有些,看不懂。
随着更多炮灰入城,无数能技开始砸向这些可能是尸祸的东西。
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该烧烧,该剁剁,没有一点尸祸该有的样子。
在大家开始怀疑本阵的判断有误时,城池另一侧,那些严阵以待的承天军士,已经开始对他们发起攻击。
出于对尸祸的恐惧,炮灰们一时竟不敢向前冲锋,只是摆开防御,然后一点点清理这些赤条条的尸体。
清理的方式也非常传统,用火烧,直到烧焦为止。
这些效率就很低了。
当本阵慢悠悠地进入城内,两个先锋军阵差不多四万炮灰,正顶着漫天箭雨和元素能技到处排雷,只有空中的战力在与承天军周旋。
鼓声陡然停止。
城内的炮灰们立刻整备阵型,准备向承天军发起冲锋。
与此同时,从本阵模糊的法阵中,走出一个身着短衫的金发男子,慵懒地坐在一处碎石上,身后,还跟着四男三女。
男子拎起脚边一具焦黑的尸体,感觉味道有点重,直接甩开了。
接着,又瞅了一眼远处的城根。
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拆了拆了。”
鼓声再起,急促而有力。
男子身后七人,一人直上云霄,另外六人则缓步向前。
城内的炮灰军阵,开始不顾一切地向对面的承天军发起总攻。
没有人注意到,在某处废墟底部,幽光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