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曼彻斯特难得下起了大雪。街灯拉长了人们的影子,行走在厚厚的积雪上如同深陷泥沼。叶辰牵着芷萱的手,一步步缓缓走过回家的小巷。两人身上披着围巾,大衣底下十指紧扣,呼出的气在夜sE中交织。
芷萱说:「好久没有下这麽大的雪了。」
叶辰偏头看她,「你还记得我们第一个圣诞节吗?你穿着红毛衣,手套还是我第一次送你的礼物。」
她笑了,「那双早就旧到毛球都掉了,但我还留着。」
他顿了一下,把她领到巷子底他们最喜欢的法式餐厅门前。
「g嘛突然带我来这里?」
「吃饭啊。」他笑,然後补了一句:「也顺便谈点事。」
餐厅里灯光温h,气氛静谧。服务生刚端走甜品,叶辰从外套内袋拿出一个黑绒小盒,放到桌上。
「这什麽?」芷萱瞬间怔住。
叶辰没急着打开盒子,只是盯着她说:
「我想说的是……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你,哪怕活着,也会像一具空壳。这种感觉我很早就知道了,所以我想告诉你,我选择你,今後每天都会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聊结婚与否的话题了。双方都彼此相Ai,想在彼此的未来里,但是就不要婚姻。或许两人都有一种无形的默契,认为婚姻也只是一种传统的制度。若进入了这个“赶鸭子上架”的社会形式,他们最纯粹的感情或许就会丢失在这复杂的社会期待里。
芷萱沈默了。叶辰眼神没有一丝迟疑,「我觉得是时候了,我们办我们之前说好的仪式,不登记,不对谁负责,只对彼此。」
她愣了。
「我希望你每天醒来,看着我,仍然想选我。」「你也可以有离开的自由,」叶辰补充,「但我会用我所有的力气,让你每天都不想离开。」
沉默片刻,芷萱的眼眶红了,缓缓点头。「没有婚约,我都还是会选择你」戴上戒指的那一刻,像是订下了一种只有他们才懂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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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准备了在双方毕业後的夏天,将举办一场「没有婚姻的典礼」。筹备其典礼的消息宣布後,亲友们的反应分歧明显。
有些人用开玩笑的语气掩饰疑惑:「不结婚就办典礼?这年头流行假结婚喔?」
最难过的一次,是家族网上聚会上,有些长辈则语重心长:「好像有点儿戏馁,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难道是在国外学坏了吗?再怎麽样,我们还是华人,最好是结婚啊。」、「哎呦,那nV生不是吃亏了?」
芷萱听了这些话常常只是淡淡一笑,情绪收进晚餐的锅碗里,不发一语,不是因为那些问题没答案,而是那种「你这样就是不正统」、「怎麽那麽随便」的语气。叶辰察觉後默默站到她身旁,把碗筷一起洗了,什麽都不说。
当晚,芷萱妈妈又打电话过来,先是为了长辈不当的言论道歉。那晚讲了很久,最後说了这麽一句,「萱萱,你不管你做任何决定,妈妈都想支持你。我只希望你过的是你选的日子,别人说什麽就让他们去说,别难过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哽咽地回:「妈妈,我知道。」
叶辰妈妈也想试探他们小情侣的感情,在视频中语气轻描淡写地说:「你跟萱萱这麽稳定,不结婚,那将来有没有想过……要不要有个孩子?」
叶辰放下手中的乐谱,看着屏幕里的母亲,「妈,我知道你希望家里多个小生命。但我们目前真的不打算生小孩。」叶辰庆幸芷萱在当值,不在家。如果给她听到,她或许又要内耗了。
他语气平静:「我们不是不喜欢小孩,但我们有相同的价值观,也不想把一个生命带来世界上,只是为了完成某种义务。孩子不是延续血脉的象徵,而是一份一辈子的责任。」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转开锅盖的声音掩盖了一点鼻音。她没有再追问,只是淡淡说:「我也只是问问……如果将来改变想法,也不是坏事。」
叶辰点头:「如果有那一天,我们会自己来说,不让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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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礼的场地在他们最喜Ai法式餐厅里的户外小庭院,空气中飘着初夏的花香。h昏的光洒在挂满照片与灯串的墙上,像时间的记忆被温柔照亮。
在异乡这四年,每年纪念日、特别节日,芷萱和叶辰都会在这里庆祝。一开始,两个大学生的预算不多,都只点两份菜单上最便宜的汤,配着附送吃到饱的面包。老板和老板娘是法国移民,面对店里面一眼望去这麽年轻的小情侣,所以留下很深的印象。
後来,叶辰在业界累积了一点点的知名度,赚钱多了,点餐可以多点一两道菜。老板娘每回看到他们又来了,会送甜品或者让他们免费试吃新品项。
这次听到小情侣想租他们的户外小庭院办这麽特别的典礼,决意不收费,还帮忙布置场地,当天帮忙化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典礼十分简单,只邀请了双方父母、芷萱最熟络的医院导师、几位好朋友和老板老板娘观礼。
二十六岁的叶辰穿着深蓝西装服,白sE衬衫,帅气挺拔地站在室内红地毯的尾端。叶辰父母、芷萱妈妈正装就坐在他眼前左手边的长木凳上。
二十四岁的芷萱出现在地毯的另一端,一件简单的淡h露肩长裙,染金的头发半束,JiNg心的妆容更让她显得明YAn动人。
她随着柔和的钢琴伴奏音乐缓缓地走到叶辰面前,叶辰立即伸出手臂搀扶。当两人的的掌心相贴,互相凝望,像是看着每一条过去的争执与和解都在这一刻沉淀成一种踏实:
「我承诺的,不是一生不变的感情,而是愿意一次次改变自己,只为继续理解你、靠近你。
我想和你一起过日子,也一起老。我们不需要制度赋予关系意义,因为我知道,每一个选择你的瞬间,就是我对你最深的承诺。」
她望着他,语气平静却深情:
「我也知道未来有时会变,也会难,但我会每天都选择你,不是因为我该,而是因为我想。
即使不穿婚纱、不进礼堂、不签纸,我依然愿意,把我的今天与明天放进你掌心。你就是我唯一的归属。」
说完,他们十指交扣,没有牧师,没有司仪,也没有誓词书;只有眼神交换的默契与岁月堆叠的信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辰的父亲站起来走到了两人的身边,声音一贯不多,但语气里有克制的情感。
「说真的,一开始听到这两人说不结婚,我和妈妈不太懂。但後来,我看到他们过的日子……不像我们那代用责任过活,他们是用选择,用信念。所以我知道,只要日子是他们一起走出来的,那就值得尊重。我也想对儿子说:记得,是你选择了她,就要记得每天都再选一次。不要等问题来了才想起初心。」
他清了清喉咙,把话收尾:
「你们做了我们不敢做的选择,也活出了我们当年不敢想的Ai。祝福你们。」
叶辰妈妈搀扶着芷萱妈妈上前,芷萱妈妈一手握着话筒,一手握住nV儿的手。
「我曾经担心过你们的决定。这个社会对一个不结婚的nV人,还是有很多声音。是我担心的。但後来我明白了——你们并不是不承诺,而是用自己的方式承诺。你不是不走进关系,而是选择了一条更真实的路。」
她转头看着叶辰,眼眶微红:
「我谢谢你疼我nV儿。不是疼她的表面,而是疼她的倔强、她的自尊、她有时候连我都Ga0不懂的沉默。我只希望——无论形式,你们都要把彼此照顾好。」妈妈这时候和芷萱对眼,轻声道,「萱萱,只要你幸福,我就放心了。」
现场静了一会,然後掌声响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三十一岁的芷萱完成了临床与健康心理学硕士课程,经历无数实习与考核,终於获得一份心理学家助理的职位。和当年刚来英国时相b,她的样貌变化不算大,却藏不住岁月磨练的韧X。那时候的她总是留着柔顺的长发、脚步轻快,眼神里写满对未来的憧憬。现在的她剪了齐肩短发,看起来俐落又成熟。黑框眼镜取代了年轻时Ai戴的隐形眼镜,因为她说不戴隐形眼镜可以多睡几分钟。
三十三岁的叶辰变化更明显一些。刚出国那年,他黝黑,Ai戴着鸭舌帽、总抱着一个大背包到处跑;笑起来时嘴角会有个浅浅的小酒窝。现在脸颊依然削瘦,但白皙了,也把头发留长一点,侧分微卷,穿着也从宽松T恤变成衬衫与毛衣为主,看起来像个英国绅士。尽管笑容依然温暖,但多了某种沉稳,像是演出时按下第一颗琴键前的那份笃定。
有时周末通视讯时,两位妈妈偶尔还会感叹:
「你们两个啊,刚来英国那样青涩,现在都变得这麽不一样……」
芷萱笑说:「不一样才好啊,总不能一直停在小P孩的样子」
叶辰补了一句:「对啊,但幸好你还是喜欢我现在的样子。」
芷萱转头瞪他,却忍不住笑了。他们的模样在变,生活方式在变,但那些最初Ai上的眼神、语气与习惯,却好像都还静静地待在原地。未曾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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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曼城这座Sh冷却不乏温度的城市打拼了数年,他们终於攒够了人生的第一桶金,选在离市中心不到一小时的小镇,买下一栋温馨的独栋小屋。红砖墙、尖屋顶,屋前有片小小草坪,後院铺着碎石与木栈道,栽了几株向日葵,还有个浅浅的水池。
四房两卫的格局不算奢华,但每个角落都容得下他们的生活:书房的墙上挂着芷萱大学时期的涂鸦;厨房的冰箱上贴满便条纸和猫咪磁铁;客厅的架上摆着叶辰演出後收到的一束鲜花。
陪伴他们一路成长的N牛猫「小福」也一并搬了来,悠哉地巡视新地盘,不时跳上窗台看雨。搬家不到一年,他们又领养了两只被弃养的猫,以及一只被暂时寄养的柴犬——最後那只柴也没走,乾脆就留下了。
第一次踏进那间仍带着粉刷气味的屋子时,叶辰拿着钥匙转进锁孔,开门的一瞬间,他停在门口,久久没有动。身後的芷萱看着他背影,轻轻推了他一把。
「怎麽?还不敢相信我们真的有自己的家了?」
叶辰回过头,眼里泛着微红,「这里不是梦吧?」
芷萱忍不住笑出声,牵起他的手走进门内:「不是梦,是贷款。」
随着时间过去,日子也没有什麽大张旗鼓的ga0cHa0。就是一天天的小事——煮饭、遛狗、带猫狗自驾游、一起逛周末市场。平凡,却坚实。就像那座屋子一样,没有金碧辉煌的装潢,却藏着他们一起筑起的,每一层楼的Ai与磨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年春天,世界骤然翻转。
芷萱彷佛被推进一场无声的战役。她任职的医院JiNg神科,被临时划为支援前线的心理支援单位。每一天,她都得面对崩溃的家属、过劳的医护、甚至被隔离的不安患者。那些极端情绪交错碰撞,像一场场无法预测的爆炸,而她的工作,不再只是倾听与疏导,而是勉强为一整座摇摇yu坠的JiNg神世界加上梁柱。
轮班时数越拉越长,防护衣像第二层皮肤,黏在她身上整整十几个钟头。眼底红丝盘据,手指被酒JiNg泡得脱皮。她不再看新闻,也不再滑手机,只专注撑过下一个班表、下一通辅导电话。
最终,她主动请调入院舍隔离。那晚,她只简单打包了几件衣物与笔记本,在门口停下脚步,看着他。
「你要好好吃饭、睡觉,我每天会打给你。」她语气平静,像是在交代一件交班事项,却也像是,某种无声的告别。
叶辰没说话,只是走上前,在她转身开门前,紧紧抱住她,低头吻上她的唇。那一吻沉重而坚定,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对抗这段突如其来的距离与未知。
他站在玄关,看着她搭上医院派来的接驳车,尾灯闪烁渐远,那瞬间,他以为整个世界也随之关上了门。
接下来,是漫长的「视讯生活」。
每天晚上十点,是他们的固定连线时刻。她总是披着医院发的灰sE毯子,靠在宿舍冰冷的白墙上,耳朵边还挂着忘了拔的笔。叶辰则坐在房子空荡荡的餐桌前,一边简单煮着泡面或炒饭,一边打开笔电。
他们谈的不再是梦想,而是今天的确诊人数、病床压力、疫苗进度。有时她太累了,语调模糊如梦话;有时话讲到一半便沉沉睡去,画面仍连着、声音静默,他也不挂断,只是静静地坐着,彷佛在守夜,直到萤幕黯淡。
有时候,她会在空档突然传讯,他就随时带着手机等着,只要讯号一响,立刻接起。
「你知道吗?迷迭香现在长得像颗爆炸头,猫猫还去那边大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疲惫中挤出一抹笑,「它们是不是把那儿当香香猫砂用了……」
这种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像极了十几年前的他们。只是那时是青春里的漫不经心,现在则是疲惫里的牵系——那些看似无用的闲聊,成了最牢靠的安全感。
而叶辰的生活,则像被按下了静音键。
他所属的乐团在一纸公告後宣告无限期停演,所有演出、巡回、录制计画全数中止。整个音乐产业彷佛一夜之间断了声响。他原本依靠各地演出与私人钢琴教学,虽然奔波但报酬优渥,生活自由宽裕。然而如今,一切行程表清空,收入归零。他像是站在一座废墟中央,看着自己的日常一块块剥落。
从掌声四起的舞台,到封闭的城市与空荡的客厅,生活彷佛失去了旋律。他曾以为自己掌握了稳定的节奏,没想到,一场疫情就能将整个人生按下休止符。
但他没有选择停滞。
叶辰开始学习影片剪辑,把过去的演出纪录整理成片,上传平台,也接起线上教学。收入虽少,但至少日子有了方向。他说不上乐观,却能感觉到:自己正在一片瓦砾里,慢慢拾回人生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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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於,疫情渐渐平息。
国境重新开放,航班一班班恢复,口罩之下的城市开始传来久违的喧嚣与笑声。那年夏天,他们申请了特别机票,终於在离开的第十七年,踏上了回国探亲的航班。
下飞机那一刻,芷萱站在机场的落地窗前,怔怔望着远方。
「我们离开这里多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该……十六、十七年吧?」
「我一直以为是五六年。」
「我也这样以为。」
两人对望一眼,都笑了。那笑里,有疲惫、有不真实感,也有一种好像终於撑过来了的微光。
从机场直接返家时,那一刻看到父母,两人才真正意识到:时间早已在彼此身上留下了痕迹。芷萱的母亲走得b记忆中缓慢,叶辰的父母头发b从前更加斑白。十几年过去,变化无声地悄然发生,而他们却像错过了整段过程。
由於英国的工作安排,他们这次只能短暂停留一个多月。这段时间里,几乎每天都是探亲、吃饭、陪伴,努力把时间塞进与家人重叠的缝隙里。
某晚,两人坐在yAn台吃水果,夜风轻轻地吹过,他们终於聊起了人生中意识到的新课题。
「你有没有想过……回来定居?」芷萱问。
叶辰沉Y片刻,说:「偶尔有。但你呢?」
芷萱安静了几秒,才缓缓地说:「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家,但英国也是。我好像变成哪里都熟悉,却哪里也都不完全属於我。」
她顿了顿,又问:「你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辰点头,「我觉得我们就像走太远的人,连想家的时候,都不知道该怎麽回去。」
那晚,他们没做任何决定。但这次回来,像是在他们心里悄悄种下了一颗种子,是一种柔软的提醒:时间不停流动,世界可以在一夕之间改变;而他们,也已不再是热血冲动的恋人,而是必须为未来每一步做选择的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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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曼彻斯特的第一天,他们牵着手走进久违的花园。
车道前那棵老树的叶子又落了一地,三只猫照旧踩过香草丛,一脸理直气壮,阿元爆冲着迎上前,疯狂摇尾巴。
yAn光斜斜洒进院子,金h闪耀。
芷萱端着热茶,站在庭院边,看着这些熟悉的一切,轻声说:
「不管未来去哪里,我想,我们都要先学会回家。」
叶辰走到她身後,轻轻抱住她,将下巴靠在她肩上,低声说:
「只要有你在,哪里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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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萱在医院值班,叶辰则在市中心举办音乐研讨会。当晚回到郊区的家时,他发现门虚掩着。原本以为是自己粗心忘了锁,走进屋里後,一阵冷意爬满脊背。
客厅cH0U屉全开、电脑、乐器、、器材、音响全被扫空;芷萱的首饰盒翻在地上。打开的珠宝盒里只剩一只耳环。地板凌乱,像是被人践踏、搜刮再离开。他第一个反应是冲去看猫狗,幸好,三只猫猫都在,只是惊恐地躲在沙发底下,阿元则慢慢走到玄关边,尾巴低垂地靠在他脚边。
他立刻报警。但接线员只是例行登记、语气平淡地说:「我们明天会派人过去备案,今晚请先不要触碰现场。」
「明天?」叶辰不可置信,但对方只是重复:「目前资源紧张,我们会尽快处理。」
他握着手机的手发冷。回望那个曾经温暖安稳的客厅,如今成了冷冰冰的证据现场。这一刻,他第一次感受到在异乡某种特定的孤立—被资源、效率、关心所忽略的现实。
他打给芷萱:「你快下班了吗?家里……出了点状况。」
当芷萱赶回来,已是夜深。两人坐在乱成一团的客厅地毯上。很快的,他们发现原来车道闸门上有一道大大的记号,这是以前没有的。这场意外不只是一次入室窃盗,也让他们开始正视生活的脆弱与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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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後,两人终於重新整理房子,安装了更完善的保全系统,并完成了繁琐的保险理赔手续。这场闯空门事件让他们身心与经济俱感疲惫,如今终於有了喘息的空间。
叶辰决定结束不稳定的现场演出,转向音乐教学。他开始架设家庭录音室,制作音乐内容与线上课程,也重新联络了几位合作过的国际音乐人,尝试远端合作。他要用自己的方式打造一份稳定的未来,不只是为了收入,更是为了让这个家「能够守得住」。
芷萱则向医院申请转任研究室,负责JiNg神科的资料整理与院内心理健康专案。这份新职让她能够准时下班。
正当两人以为生活又可以回到正轨时,叶辰突然接到了来自妈妈的电话,带来了另一个重击。叶辰的父亲被诊断出帕金森氏症。是一次不小心的滑倒然後在医院诊断的结果。妈妈在电话里的声音压抑:「你爸最近连拿筷子都会掉……还一直坚持进工厂处理公事,但我真的快撑不住了。」
叶辰沉默了很久,听得出妈妈话语背後那GU疲惫。
那晚他坐在书房里,把手机放在桌上,反覆翻看和爸爸的旧合照。他开始思考:十几年来,他努力让自己「站稳」,却无形中也和父亲的世界越走越远。
「我想回去一趟。」隔天早上,他在早餐桌边对芷萱说「我不确定这趟要多久……」
芷萱点头:「我明白。你回去吧。这里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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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状况b他预期更虚弱。刚下飞机那天,叶辰一见到父亲,就愣住了,那双曾经修理机台时稳如山石的手,如今竟然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水杯。
他白天陪父亲回诊、帮忙整理父亲公司的帐务,有时也陪母亲去市场采买。家中事务多得像一首没完的复音乐曲。他一边照料父母,一边试图打开本地教学的市场。原本以为只会短暂停留,没想到一转眼,已经逗留将近一年。
某次音乐会结束後,他在人群中遇见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林韵。她是他高中音乐班的大提琴手,也曾是他无数场演出的最佳伴奏。
「叶辰?这麽巧,你回来了?」那曼妙的身姿缓缓靠近,语气轻快,但眼神里藏着一点小心翼翼的怀旧与试探。
他们简单寒暄了一会儿後,林韵因事先行告辞,两人也顺势交换了联络方式。林韵从叶辰身边走过时,一缕淡雅的花香随之飘来,令人心神一荡。
几天後,她传讯邀请他去排练场看看:「我们的首席钢琴刚好出国,你要不要来客串一场?对你来说小菜一碟啦。」
叶辰几乎没怎麽考虑就答应了。
那天下午,练习室里yAn光洒落,地板泛着淡金的光泽,空气中是木头与旧乐谱混合的气味。他坐在钢琴前,她站在身侧拉琴。指尖触键的瞬间,那熟悉的默契感几乎是瞬间回来的,一种多年未曾经历的流畅与信任,像某种失而复得的语言。
排练结束後,林韵打开保温瓶,递来一杯茶。「喝点热的,你瘦了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辰愣了一下,这一年来,似乎没人这麽直接地关心过他。他点头接过,坐在舞台台阶边,和她聊起近况。
「你在英国过得还好吗?」她问。
「嗯……其实挺好的。」他顿了顿,「这次是因为家父健康的问题才回来。」
林韵点头,没有多问。但语气柔和了些:「那……感情呢?」
叶辰笑了,没立刻回答,像是刻意留下一点悬念。
这些年,他也不是没听说过同行谈起林韵的名字——
在本地音乐圈,她小有名气。从演奏家转型为教学与制作者,也参与不少文化活动。感情上,她曾经历几段复杂的关系与一场低调的婚姻,最後选择了独自生活。她看起来从容平静,应该不再是那个会为一句话脸红的少nV,也不再期待某种典型的浪漫Ai情。
当晚,叶辰回到家,夜深人静时,手机传来讯息:「今天谢谢你来。跟你合奏真的很舒服,好像高中时光又回来了。」
他没有回覆。只是静静地看了一眼桌上那张和芷萱的合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天合奏後,林韵传来讯息越来越频繁,从音乐话题延伸到生活琐事,再偶尔夹杂一些若有似无的话语:「你那天弹琴的样子,还是跟以前一样专注又迷人」。
某场演出结束後,她提议去喝一杯。叶辰原本打算回家和芷萱视讯,但想到林韵近期在事业上给了他不少帮助,便告诉自己只是普通同事聚会。於是,他简单地发了封讯息给芷萱:「今天活动晚了点,明天聊,晚安。」
酒吧里灯光昏h,像是专为隐藏真心设计的场域。叶辰在她手腕上,瞥见几道淡淡的疤痕,细长而明显。林韵察觉了他的视线,略带尴尬地拉下袖口,轻声说:「就……那时候太傻了。」
叶辰试图用调侃转移气氛:「是哪个混帐让我们乐管队队花这样傻?」
林韵没有笑,只是看着他,眼神直白得让人难以回避:「你说呢?我那时候以为近水楼台能先得月,结果败给了一见锺情。你跟那个学妹交往的时候,我给自己……留了一道记号,好记住这一课。」
叶辰一时语塞。他回想起十七岁的自己,总是埋首於琴键与谱面。林韵是他表演最密切的搭档,也是每天最常见到的人。她常说放学路上会遇到可疑的人搭讪,请他送她回家。他从未怀疑,只当自己多一份绅士风度。但他也记得,那条路有直达的公交,也从未见过什麽可疑的人。
林韵突然低笑,带着一点酒意撑起的勇气:「有时我会想,如果当初追到你,或者你没出国,现在我们会不会是另一种生活?」
「……什麽?」叶辰微微皱眉。
她笑得自然又轻巧:「别这麽严肃啦,开玩笑的。」然後话锋一转:「但听说你和那个学妹虽然还在一起,但是没结婚。怎麽了吗?是感情不稳定吗?」
在那之後,叶辰开始与林韵保持距离,只对工作讯息做出简短回应。但林韵总能找到见面的理由:邀他协助教案、共写一段乐曲、或演奏会舞台的的设计企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