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体验过一个动念就山崩地裂的力量,却还是要像凡人那样,以死亡作为人生的终点,并且还是自然死亡,这叫人如何能接受?所以,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有人寻找通向外界的通道。飞升的路走不通,那么就尝试别的办法。可是这么多年以来,有的只是无数个失败案例,从未有成功的。时间长了,再蠢蠢欲动的心,也变得平静下来,这是绝大多数人的情况。但是,也有例外。“俞菽,难道她在打这个主意?”面对如此快速的联想,涂旖不置可否,只是说:“空间通道的事,比人工灵根要严重的多。我有一种预感,它会影响到我们这个世界,这也或许就是从前将之封印的原因。”难怪从最外围的禁制,到后续的法阵,处理起来是那样地艰难。其实扶辕街这个地方一开始并没有惊动九阶强者,并且最初只是作为一个可能的危险地带处理,毕竟京都里有不属于如今能掌控的禁制,那是非常不合适的事。众人商议一番,没有得出结果,随后又去扶辕街看了,也没得出有用信息,只是停止了对此地的开发,并且封锁相关消息。……京都城郊。一座古色古香的宅院,从建成时间来说,它肯定已经是古董文物了,偏偏现在住着人,削弱了那种时间和历史带来的厚重感觉。俞菽就坐在这处宅院的茶室之中,静静品茶。她出现在这儿,自然是嚣张至极,甚至可以说是对坐镇京都那位九阶的挑衅,尤其是在那么多位九阶齐聚京都的情况下,偏偏没有一位九阶发现她已经到了眼皮子底下。岑轻霄侍立一旁,她在北山禁地中遇到的那名女子,就是眼前这位当世最强九阶魔修。当时就感受到了震撼人心的力量,现在自然是臣服到底。“遥想当年,我也憧憬过,在豪宅里品着茶,过着受人尊t敬的生活。只是不料,却发生了那样的变故。当时的我,并不能主导自己的命运,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俞菽的过去,岑轻霄自然是听说过的,此时听到对方亲口说出,一时间不由受宠若惊。“岑轻霄,在你眼里,九阶魔修是什么样的存在啊?”“这……弟子不敢回答。”成为俞菽的传人,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岑轻霄做到了,正是因为如此,才越发胆战心惊。高处不胜寒,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俞菽望着岑轻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只是她脸上那种邪气的神情一直都在,因此反而形成一种类似于嘲讽的神态。“我很强,对吗?”“是,尊上很强,是当世最强九阶魔修。”“当世最强九阶魔修?要是能把后面那两个字去掉就好了。”俞菽发出一声感慨,“可惜,我永远没办法去掉那两个字了。”她恨恨地说着,手上不自觉用力,捏碎了手里的茶杯,那清脆的落地声,令岑轻霄心头一跳,险些没跪下去。人在危险的时候不一定能作出及时的反馈,因为可能是吓傻了。俞菽却是话锋一转,又笑了起来,“魔修就魔修,魔修有什么不好的?照样吊打那些没本事的家伙。”她看着岑轻霄,“你是我收的第一个徒弟,为什么会收了你呢?因为觉得我们之间很相似。当然,这世上的人千千万万,从来没有一个是一模一样的。我的人生,你到目前为止的人生,自然是不同的。”这样的话很容易引起强烈的共情,岑轻霄觉得呼吸有些不畅。“这样吧,你有什么觉得遗憾的事,可以跟我说,也可以现在去做。无论是什么样的事,我在这儿,就没有人敢为难你。”“多谢尊上!”岑轻霄先表示感谢,却没有直接说出来。“看来你是不打算跟我说了,那便去做你想做的事。”“是,尊上。”因为俞菽这么说了,岑轻霄就必须离开去做她想做的事。这是在北山禁地这段时间的相处得到的经验。宝贵的经验。岑轻霄走出了茶室,并且随后走出了这座宅院。她站在外面的道路上,回头看了一眼。普通人是看不出来问题的,但是岑轻霄作为七阶修行者,却可以看出一点儿端倪。这座宅院,使用了很高明的隐匿手段,从外界路过的人很容易就忽视它的存在。意识不到某个物什的存在,这本身就是后者最好的隐匿手段。若只是从旁经过,岑轻霄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发现蛛丝马迹。说到底,她现在不过是占着某种便利罢了。目光收回,岑轻霄看向京都城区方向。人在飞黄腾达之后,会有炫耀的心思,也会想要惩罚那些曾经欺负过自己的人,想要出一口气。可是,一个人要是在短时间内见识到巨大的变化,知道了人与人的差距比人与狗的差距还大,有些计较,反而能放下了。所以,一路走来,岑轻霄仔细思量过,她发现从始至终未能放下的,就只有一个姜宁郁。说不上理由,就是心里装着这么一个人。难道是姜宁郁的反应一直未能令她满意吗?岑轻霄嘴角微微上扬,她要好好地想一想,要如何才能彻底出了这口气。这似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