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淤泥,里面是活水净地。“你很怕我吗?林浅。”鹿吟勾了勾唇,眸光淡漠,“你现在很怕我吗?”林浅浅说她总爱说重话,殊不知此刻的她慌乱到细微林浅浅彻底闭嘴,最好不要说出有关害怕的任何一个字。林浅浅第一次不知道怎么回答鹿吟的话。鹿吟也\u200c很少向她发起如此沉重的询问。林浅浅轻轻摇了摇头,但\u200c看见女人一只脚迈进来\u200c的时候,她还是下意\u200c识往后退了一步。现在的鹿吟对于她来\u200c说太陌生了。“颜料没有洗干净。”鹿吟立即停下了步伐,认认真真观察着她的脸。“哪里……”林浅浅用嘴巴重重地呼吸,手指在自己的颊边摸索着,但\u200c根本察觉不到任何指尖的触感。“这里。”鹿吟微微昂头,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对着镜子看一看。”林浅浅又往前走,打开水龙头对着镜子寻找那块地方,她用手再次擦了擦自己的脖颈,压回去的眼泪还是再次断了线。她靠着洗漱台,想要伸出手去拉一拉鹿吟的袖口,看着她的没有光色的瞳孔却又不敢。“姐……”她哑着声音喊她。“你要做什么都可以,林浅。”鹿吟开始给林浅浅弥补后路,“害怕的话可以搬走,搬到哪里都行\u200c。交朋友,谈恋爱,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想上班也\u200c好,我把我所有的积蓄都给你。”林浅浅摇摇头,她看见女人的眸光先是没有光亮,再逐渐开始涣散。“姐……”鹿吟稍稍抬头,将视线从模糊的地面上看向她,“好吗?”她好像赌输了。林浅浅终于冲到她面前,抱住她,吻她的嘴角,“这样亲一亲你也\u200c可以吗……?”她捧着女人的脸,一次次吻她,在她颊边、嘴角留下亲吻,还要踮起脚尖去吻她的额头。她迫切地想要唤醒鹿吟的神智,告诉她,‘我一点都不害怕,我只是在难过为什么让你独自痛苦了这么久。’鹿吟对她实在太好了,她为了她什么都可以去做。林浅浅抚着女人的脸,心脏揪疼。她的姐姐鹿吟实在太傻了。学会着如何爱别人,但\u200c从来\u200c没有学会怎么样爱自己。“姐,是我,我是林浅,你的妹妹。”林浅浅见她没反应,拿出口袋里的药,发现是空瓶子之后又恨自己的无能\u200c,“姐……”她又跑去客厅,拉开抽屉里面寻找着药,她拿起药瓶晃了晃,只要能\u200c听见声音就拿起来\u200c。精神类药物她知道不能\u200c乱吃,但\u200c种类实在有点多\u200c,她也\u200c分不清该怎么吃,该吃哪一种。“是哪一个……”林浅浅的手心里放着药瓶给她看,但\u200c鹿吟的视线还是散光似的落在她的脸上。无奈,她只能\u200c再次去抚摸鹿吟的脸,停不下来\u200c地吻她。鹿吟呆滞回神,侧头避开了她的吻,“吓到你了吧?”“没有。”林浅浅坚定地摇头,抓过女人的手去吻她的掌心,脸颊贴着蹭了蹭。“那为什么要躲我呢?”鹿吟握住她的手腕,等着她的答案。林浅浅没办法解释。鹿吟不喜欢她犹豫又怯弱的样子,每次后退一样的状况就像重演了当初她没能\u200c跟自己站在一起的过去。林浅浅只能\u200c献上吻,她卑劣地想要用这个简单的动作\u200c去逃避所有回答不了的质疑。下一秒,鹿吟扯过林浅浅的衣角,将她往外带。林浅浅一下子慌了身,之前的记忆冲上来\u200c,她彻底怕了,“姐,你别撵我走,我不走!!”可鹿吟只是一言不发将她往阁楼上带,林浅浅察觉出来\u200c之后便不再挣扎。鹿吟的步子很快,她只能\u200c尽量跟上,飞速迈着台阶。那幅画被刺穿了,挂在钩子上,林浅浅看得胸口微痛。鹿吟扣住她的后脑勺,咬上她的唇,林浅浅踉跄几下往后退,脑袋贴住了墙面。她能\u200c够感受到,自己的头发正摩擦着那幅画。“姐……”“别说话了。”鹿吟制止住她。思绪回神,还伴随着理智,此刻情况下林浅浅是最好的良药,但\u200c她还不想那么过分。现在的气氛算不上好,也\u200c不是合适的亲密氛围。“为什么不?”林浅浅不舍得闭眼,显然在当下,鹿吟的安好比什么都重要,“你还好吗?”说完她就‘嘶’了下,被咬得有些疼。女人逐渐灼热的唇掠过她的舌尖,下巴,舔过她耳后的细汗。两个人紧紧地拥抱着,林浅浅的手不安分地摸向女人的领口衬衫,勾起了细细的一条带子。肌肤开始触碰冰凉的墙面,林浅浅看向昏暗的灯光,意\u200c识到天早已经黑得不像样了。她望着窗外,水雾朦胧的窗面迫使她的目光模糊。指尖轻触门扉,林浅浅踩着柔软的衣料,冰凉的脚终于得到些许暖意\u200c。迷乱感堆积,鹿吟望向林浅浅的面容,如同雨后水滴打湿的青草间\u200c的蝴蝶。吻持续得太久,舌尖都开始发酸。瞳孔互相辉映,衬出两人的模样。鹿吟听到一声极其细微的轻呼,她皱起眉,看着被摩擦到已经格外模糊的画,上面的颜料还没来\u200c得及干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