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放任自己,她没有足够的控制力,如果事情发展到了难以预料的后果,那她的心理防线会彻底崩塌。“鹿老师,我不喜欢病人向我隐瞒任何的想法,这对医生来说并不是一个好兆头。不过没关系,你简直太好猜了。”钟时雾脸上完全是猜对之后的喜悦,“你要比几年前自由很多不是吗?”鹿吟垂眸,“那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她不想重蹈覆辙,但她看到林浅浅的消息,还是忍不住去接受她的靠近。“谁?谁说了这句话?”钟时雾颇有些要把那人抓出来好好收拾一顿的架势,“我好像只听过你说了这句话啊。”她拍了拍嘴巴,脸上涌出困意,看了眼咖啡杯,已经见底,“人憋太久可是会憋坏的。”鹿吟看了眼时间,是将近十点的清晨,而钟时雾那边是将近十点的夜晚。“钟医生早些休息,我会看着办的。”她已经坏了,就像一颗苹果,外表光滑亮丽,可里面的腐烂却一点儿也看不见,只有苹果本身还努力保持着迷人的香气。她的内表已经变黑发烂,散发着自己都难以忍受的臭气。钟时雾的表情终于变得凝重,“当水主动流进来的时候,你应该把堵着的泥土扒开,而不是堆砌更高的防御墙,那只会塌向你自己。”屏幕里女人的脸消失,鹿吟挺直的脊背颓了。她脱了鞋子,双脚踩在沙发上,用胳膊抱住自己的膝盖,看向不远处紧闭的房门。林浅浅在肆意生长,就像大火后的燎原,只需要星星之火便可以重新生存,继续在土地上蔓延。而一个无法很好地融合在团体中的孤独的鹿,就应该冻死在四年前冬天的雪地里。第08章 那天屏幕前的女人是一个很漂亮很有魅力的女人。林浅浅想了很久在鹿吟电脑上看见的人,她们在视频,在友好地通话,还要舒舒服服地吃着切好的水果,搭配一杯咖啡来作为陪衬。她有点忍不下去了,鹿吟现在怎么不会跟她面对面坐下来,进行一些友好的沟通呢,或者来一场友好的欢/爱。她可是清楚地记得鹿吟的所有喜好以及锁骨上的一颗痣,以前她总喜欢把那颗痣圈在牙印里。鹿吟若是不肯停,那她就要狠狠地咬她作为报复。林浅浅难解心头之气。她就应该在机场见到鹿吟的时候,借着贴面礼大亲特亲鹿吟的嘴。若是惹了鹿吟生气,那她就再用手去擦她的嘴,借口说自己在国外学来的习惯还没改。上一次亲密的时候,林浅浅想了想,那晚她被鹿吟赶出了房间。不美好的记忆涌进脑子里,她暂时停止了遐想。她得再加把劲了,不然过几天说不定鹿吟的女朋友就要拉着行李箱搬进来,指着自己骂,‘我不能允许这里有别的女人住!妹妹也不行!’按摩浴缸她还没能享受几天,白吃白喝的日子也还没住够,她不能被鹿吟赶出去。可惜的是,这几天鹿吟去待在机构的时间比较多,林浅浅没能再次抓到两个人的视频通话。让林浅浅停止在家里内耗的原因在于,她在国外的唯一真朋友明遥回来了。两个人约在一家咖啡馆,林浅浅找了好久才在地图上找到这个地方,惊讶于为什么明遥比她还要熟悉这里的环境。她是属于路痴的那群人,刚到国外的时候导航软件是她使用时间最长的app,甚至自己跟地图上的重点重合都找不到目的地在哪,最后烦躁得跺脚,发现要找的店就在自己的眼前。“小草!这里!林草!”明遥冲着她挥手。林浅浅站在透明窗外,有些不想认她这个朋友,若无其事走过来之后,旁边有服务员经过,她还要像模像样地问一句,“你好,请问这里有人吗?”“没有人,请坐。”明遥笑着回答她。服务员走了之后,林浅浅的笑容就变为了愤恨,“我说了,你不准再这么叫我!”作为林浅浅在国外的唯一中国好友,她自然是哭天喊地把自己的感情经历在醉酒后全部吐了出来,还要大讲特讲自己三年级的优秀作文。于是明遥问她,‘所以你为什么不改名叫小草呢,鹿吃草这个意思就表达得更明显了啊。’林浅浅当时就觉得这人有病。不过她觉得自己应该也病得不轻,不然不至于会跟明遥玩得这么好。“好好好,我不喊了。不过浅浅,我有个值得庆祝的事情要告诉你。”明遥压低了声线,“我爸前几天心脏病突发现在正在医院抢救了,ICU住了好几天了,状况非常不妙。”林浅浅在脑子里翻找记忆,“你前几天不是还在朋友圈发‘祝爸爸新婚快乐,永远年轻,长命百岁’吗?”“可能……我的祝福没能送到吧……”明遥干笑了下,“我最近已经在找律师了。”林浅浅无法想象有钱人的脑回路,只是默默赞同了句,“我支持你,变成富婆之后请包/养我,卖艺不卖身的那种。”“不过还有个麻烦,该怎么把我后妈打发了。”明遥思索了下,“趁着我爸还热乎着,我得让他俩把婚离了。遗产第一继承人是配偶、孩子,但现在第一顺位必须只有我一个人。”林浅浅的脑子开始回忆起自己小时候看过的豪门言情来,又茫然地点了点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