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在开玩笑一样,这下才算认真起来,“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那女人是大房派来的,从她一开始接近我,我就知道了。”
那也就是说,后面发生的所有的事都在他的掌控中?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被关在这?”
赵薄琰的手掌按到傅偲的肩膀上,“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当然要好好利用。让大房那边蹦跶个两天,先给她点甜头,把事情发酵起来。”
傅偲抬头看向他,“然后搬出幕后指使,到时候外界一片哗然,赵先生想遮丑都遮不住了。大房一倒,妈说不定还能入主赵家。”
原来,是这么大一盘棋。
谁都不知道赵薄琰昨晚被带走后,发生了什么。
但傅偲一听,在这事上他不光能全身而退,还能解决掉一个最大的麻烦。
她肩膀微微垮了下去。
“这下能信我了吧?回去以后告诉妈,让她别担心。还得跟你大哥好好解释下,我都怕他冲过来打我一顿。”
赵薄琰说完,坐回到傅偲对面去。
“偲偲,这儿不是你该来的,这几天待在家里,别出去了。”
难免会有记者等着来堵她,喜欢往她伤口上撒一把盐。
赵薄琰看她出神地盯着一处。
他都交了底了,他以为她总算能放心了。
“妈跟你一起来的吧?要不,你把她喊进来?”
傅偲轻摇了头。
她双手放到桌上,交握在一起,赵薄琰看到傅偲指尖在手背上使劲地掐。
赵薄琰忙握住她的手,语气里全是心疼。
“怎么了你?”
他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傅偲目光跟他对视上,刹那间潭底的恨四溢而出,像是火山陡然爆发出来,毫无预兆和前戏。赵薄琰看得清清楚楚,那种眼神一下刺伤了他,但他还没反应过来,甚至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偲偲……”
“赵薄琰,当初强暴我的人是你,我知道。”
赵薄琰身子一松,感觉被人将头按在了水里,他失去了反抗的力道,窒息感淹没鼻息。
求生的本能让他想要钻出水面,想要去透口气,但傅偲冰冷的话语紧紧攥着他的脚踝,要将他拖到水底深处去。
“我一直都知道,你猜我每天躺在你身边,我都在想些什么吗?”
“偲偲——”赵薄琰很想解释,想将真相永远地埋在废墟底下,“我没有。”
傅偲沉默了两三秒。
“你没有,呵——”
她溢出声冷笑,“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的?在你母亲的香袋里,我装了录音器,你要不好好想想那晚你们都说过什么话吧。”
赵薄琰身子慢慢往后靠,坐在那,整个人有种被压垮的无力感。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半年多的时间了,她从来没有说破过。
“赵薄琰,我很想原谅你,真的,我做过努力了。我跟自己说都会过去的,一年不行,就十年,可我做不到……”
傅偲话音落定,双手掩着面孔,她本来就是受害者,这种可怜不需要装出来。
赵薄琰想要起身去抱她,傅偲听到动静声,忙抬了下手臂,想要隔绝他的靠近。
“你别过来,别靠近我。”
“偲偲,你就原谅我这一次行不行?”
不管傅偲是诈他的,还是说的就是事实,赵薄琰也不想再有多一句的辩解。
“我用我的后半辈子赎罪,行吗?”
傅偲不敢哭得大声,越是小心翼翼的样子看着越是可怜,“赵薄琰,我不原谅,我也原谅不了你!”
男人手掌紧握了下,语气和眼神都带着祈求。
“偲偲,你难道不喜欢我吗?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结婚了……”
“可你当初为了能跟我结婚,你不光自己上了,你还找了别人。”
赵薄琰眼帘颤动,着急说道:“不,只有我,没有别人,我保证。现场都是我布置的,自始至终对不起你的人,只有我一个。”
傅偲心里说不出的感觉,没有轻松,更没有欢快。
到了这一步,他没必要来骗她。
傅偲端详着对面的男人,此时此刻她才懂,她这样爱他,一直都在爱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