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律将两个蛋都拿了起来,他把蛋脑袋对脑袋磕了几下,“你在哪买的?还挺大的。”
“超市,鸡蛋不都长这样吗?”
傅时律仔细地看了眼,“好像比我以前吃的都大。”
盛又夏才不想搭他的话,省得他再跟她扯大小的问题。
傅时律把一个壳都剥除干净,然后把它送到盛又夏的嘴边。
“来,吃个蛋。”
她嘴唇紧抿着,脸也别开了,“我不吃,我很饱。”
“吃蛋很补的。”
她不需要,她又没蛋,盛又夏舀了一口粥送到嘴里,没成想太烫,舌头都给烫麻了。
傅时律凑近些,让她把舌伸出来,“我给你吹吹。”
早知道唐茴三更半夜会跑,盛又夏昨晚说什么都不会让他留下来的。
“傅时律,你坐好,我有话跟你说。”
盛又夏还是把心里的想法,再次重申了一遍,“我打定了的主意,是不会因为你说两句好话,给我洗几件衣服我就改变的。”
傅时律吃着嘴里的鸡蛋。
“以后,你真的别再来了,可以吗?”
她性子太硬了,吃过的苦,受过的伤,可以记一辈子。
傅时律吃完了一个白煮蛋,一碗白粥后,就这么离开了。
他从来没在女人的身上受挫,即便是梁念薇,应该也没有这么拒绝过他。
盛又夏相信他真的不会再来了。
查房的时候,梁念薇没在床上躺着,她坐在窗边的一张椅子上,安静地望向窗外。
傅时律走了过去,挡住了她面前的光。
“手上的伤还没大好,为什么不躺着?”
“时律,我妈说昨天有人来探望我,还留下了钱,那是谁啊?”
傅时律骨相一绝,可惜梁念薇是看不到的。
“是某个基金会的负责人。”
梁念薇差点就冷笑出声。
“时律,你们做医生的是不是很危险啊?”
傅时律伸手将窗户推开,让屋里面透点气,梁念薇的话刮得他脸皮子一紧。“为什么这样问?”
“以前给我治眼睛的聂医生,是个好人,可他却因为医闹去世了。”
“我很想去扫个墓,但我不知道他葬在哪里。虽然我后来还是瞎了,但他给我治疗过一段时间,我真的很感激很感激他。”
风隐隐吹进来,傅时律的头发散落着。
发尖轻扫过男人的鬓角,他的五官是那样冷冽。
“不用去,人死了,就让他安安静静地走吧。”
梁念薇的这双眼睛,是聂医生到死都没法释怀的遗憾。
傅时律只有把她医好了之后,才敢把她带到师傅的墓前。
“好,”梁念薇没有勉强,但提起了另一个话题,“我想出院了。”
傅时律这次没再拒绝,总是把她按在医院里面,她肯定难受。
“我找了套房子,就在华兴医院附近,明天就安排人给你搬过去。”
梁念薇作势推脱,不过最后还是收下了。
接下来的几天,傅时律没再出现过,盛又夏的生活过得挺平静。
晚上,唐茴去工作室接了盛又夏一起吃饭,“上次都是我不好,我晚上临时有事,这不是怕吵醒你嘛。”
盛又夏嗤笑声,“是啊,急事嘛,你脖子上的草莓印还没褪呢。”
“是吗?”唐茴呵呵笑着,凑近镜子跟前看眼,果然!“待会多吃点,就当我在赔罪了。”
一顿晚饭挺愉快的,结账的时候,由于关系太亲密,盛又夏没跟唐茴抢。
两人走到前台,唐茴手机还没点开,就听到了一阵女声。
“傅太太。”
盛又夏循着声音望去,看见了梁家母女。
梁念薇在梁母的搀扶下过来,“真巧啊,在这里遇见你们。傅太太,上次的事把你吓到了吧?都是我不对,是我自己一时想不开。”
她抬起手,捋了下头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