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钗从背后刺穿了胸口,李昭云脚步虚晃,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陛下!”赵凛冲了上去。
萧戈拔出龙钗,温热鲜血喷在脸上,看她倒在地上,愣了神色。
“传太医!”赵凛吼着,将地上的帝王抱起来,“裴公子也传来!快去!”
她说,她爱他?
萧戈闭上双眼,他又被绑在了榻上,那个被他砸了稀巴烂的床榻,只剩下一个床板,他就被绑在床板上。
而她,就在屏风外的龙榻上,那龙榻是师傅们新做的,比这要大上许多。
裴砚秋扔掉手里血帕子,仔细将她肩膀上的伤口包扎好,轻轻唤了一声:“陛下?”
李昭云睁了双眼,“嗯”了一声,却是让人都退下。
裴砚秋离去时,又看了一眼床板上的萧戈,蹲下身来,盯着他。
萧戈冷着眸子也回瞪着他。
夜里,萧戈用手里的匕首割开身上的绳子,悄悄走向龙榻边,隔着床幔看着里面的女人。
这女人以为自己是帝王,后宫里的男人就会让她为所欲为?裴砚秋给了他匕首,意思再显然不过,是要他杀了她,她养的公子,独宠后宫的裴公子,要她死!
但她为何会给自己龙钗,让他杀了她?萧戈皱了眉。
她真的爱他?
她不知道那些公子要她死吗?
但,关他什么事,这个荡妇,娼帝,淫弄了他,就该死!
李昭云在榻上躺了三日,未曾上朝,裴砚秋日日都来喂药。
萧戈又被绑在床板上,只是夜里咒骂声少了,许是累了,也不喊了。
裴砚秋将汤药送到她嘴边:“陛下,喝药了。”
李昭云动了动唇角,却是苦涩笑声:“你还不走吗?”
裴砚秋搅着汤药的手顿住,眸子冷了冷,瞧着她时,又柔了几分:“臣喂陛下喝药。”
李昭云掀翻他手里的汤药,褐色药水洒在地上。
裴砚秋跪了下去,攥紧了袖子:“臣不想离开陛下。”
李昭云摆了摆手,闭上双眼:“孤知道,你们都想让孤死,这天下的男人,都巴不得女人离不得庭院,孤是女人,你们瞧不惯,你也走吧,孤不会为难你,回你的大阙去吧。”
“陛下要赶走砚秋?”裴砚秋站直了身子。
这一刻,他不再将她视作帝王。
他是恨她,想杀了她,即便是现在,想及那伏龙椅上一幕都又羞又愤,每日和其他公子一同服侍她,让他心里如扎了刺一般,前几日她被那俘虏出了精来找了他,随后甚至连着三日宠幸宋骁。
他是个男人,叫他如何不恨?!
“臣告退,陛下好好养伤。”裴砚秋转身,出了寝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