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去四年,学姐应该已经博士毕业了。过去的时光像远处飘来的冰凉雨滴,猝不及防地打在蔡可宁的手背。蔡可宁问起学姐怎么在明州,学姐说她爸爸小腿骨折,正在中心医院手术。 “你呢?”学姐也问起她,“还和裴裴有联系吗?” 蔡可宁忽然感到喉咙干涩,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笑容仍挂在脸上,她加大力度调节肌肉,道:“现在离得远了,就” “考研了吧?” 学姐也愣了下,没问原因,隻问:“那就是找好工作了?” “那也挺好。” 外科乱是众所周知,大家为名为利心照不宣,表面也就风平浪静。但实习生还未踏足这样的名利圈,手起刀落,就将这里头的龌龊豁开了一个口子。 “我们先了解一下情况,也做不了主。”其中负责学生工作的那位老师说,“会及时跟院领导汇报的。” 蔡可宁跟学姐说了拜拜,脸被风一吹,面部肌肉像有千斤重似的挂着无法松弛,一下子就感到浑身疲惫。听见身后有人叫她,回头看是叶一诺和胡灵儿。 “我一个学姐,江医的。”蔡可宁解释。 “有吗?” 叶一诺:“跟老师说了,老师说她们会跟领导汇报的。” 三人一起往医院外走,胡灵儿原本不和她们一道,但说想去超市买零食吃,也就顺路搭伴走。五月份了,还有一个月就要结束实习,正是个万物生长的好季节,路边的绿化带内开了些不知名的白色小花,沿路飘着阵阵芳香。 “为什么啊?”叶一诺问。 胡灵儿想起自己见习时有一次参加分组小考,她们班主任担任组内考官,考完了整组人坐在房间里聊学业聊家常。她们班主任曾经是急诊护士,因为劳累落下腰伤转而做了行政。 听完整件事,在场同学义愤填膺,纷纷嘟囔这种人救回来干什么。班主任没表态,隻说救死扶伤、见义勇为那都是肾上腺素一飙的事,是在那一瞬间的一个衝动,但凡冷静下来衡量利弊,或许很大可能就不会出手。 “对。”叶一诺附和,“这年头,傻傻的是一种福气。” 就定在新天地商场那条步行街里的网红牛杂煲店,这店新开不足两月,正在优惠活动期间,来吃饭的顾客不少。 因为坐在大堂,大家头攒着头细细听那同学讲。 “这么细节都知道?”有人问。 “男的是过错方怎么不净身出户啊?” 蔡可宁道:“所以说女性还是得经济独立,你要让她过手心朝上的日子,这婚就难离了。” 吃完饭,八个人在步行街逛了一圈,刚出街口便是一家肯德基,有人提议要不要再吃个甜筒?于是大家涌入店内,每人买了隻甜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