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脸,也要自尊。 叶一诺失语。 阳台外白茫茫一片,蔡可宁向外看,说:“这雨下得比瓜六被打死那天还大。” 那天也是这么大的雨,蔡可宁早早地在裴微住处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干净,以免被裴微父母发现端倪。她站在通往顶楼的楼梯间看雨,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站在这里,隻觉得自己女友的身份既无法公开,也不能以朋友的立场送上祝福,那彼此待在同一个空间默默地送她离开也是应该的。 等蔡可宁有意识的时候,裴微已经从背后轻轻抱住了她。 “送送你。”蔡可宁说。 “我知道你在,从一楼上来找到这儿,终于看见你了。” 在那五分或十分钟的时间里,她不断地犹豫挣扎着想说我们不要分开,想说海大可以不考,想说其实七年也不重要,可最终没有。 裴微牵着蔡可宁的手进电梯,按下负一,蔡可宁刚想说我从一楼走就可以,她的唇就已经被裴微堵住。裴微以她无法挣脱的力道圈住她,唇齿间是从未有过的用力。 雨声盖过了所有意念的嘈杂。 电梯稳稳地将她带到负一楼,在门开的刹那,裴微松开她。她睁眼,两行泪又从脸颊滑落。裴微替她轻轻拭去,门要关了,裴微按了开,她说,好好照顾自己,考上海大。门又要关了,裴微又按了开,蔡可宁重重点头。 曾经预想过的许多方案一一闪过,她愿意留在本校,也愿意每周往返江越之间,甚至愿意将来放弃考研去越州参加工作。不舍之情最浓烈的那刻,她听见自己胸腔里巨大的回响,猛地转身时,电梯门早已紧闭,箭头不断上升,2、3、4、5 蔡可宁想,这是她面对裴微做过的最有骨气的事。 36、 其他同学今天在手术室吃到了瓜,说南院普外一个主任包养了手术室某个护士,而那护士又包养了手术室一个男护工。 医院的男护工基本年逾五十,蔡可宁也表情怪异:“大家都不能理解。” “整了?”众人悄声问。 有人分了包饼干,分到蔡可宁和叶一诺只剩下最后一块,蔡可宁将饼干掰两半,和叶一诺一人一半。 大家斜向一看,见一辆高大的黑色suv歪在树脚边,车屁股碍了旁边的车道一截。这儿老城区,本来就路窄车多,还好现在不是高峰期。 叶一诺附和:“就是啊,贴罚单!” 下了车的女人一手倚在车门边,容貌出众让人无法忽视,但神情却格外疏冷。 除了叶一诺和蔡可宁,其余人不知就里,显得茫然而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