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雨了。 服务生递来两把雨伞，连漾隻拿了一把。 “哦。”叶一诺乖乖穿她的羽绒服。 冷气扑面，两人在伞下却隔了有十公分的距离。穿过前方庭院，迟迟不见连漾的车。 “再走几步。”连漾说。 “送你回去？” 连漾在这时敏感地察觉到了叶一诺的情绪，她举着伞思索几秒：“那上去吧。” 连漾没有开灯，隻说：“你坐。” 连漾这才发现叶一诺那半边衣袖尽湿，有些雨珠晶莹地挂着，有些已经侵入衣料，洇湿一片。 她转身开了灯，也开了地暖，叶一诺就这么站着，她也这么站着。两人互不说话。 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响起，一声消息提示音，几秒钟后，又一声。叶一诺就这么任它响着，结果还有一声。 连漾又是那副高高挂起的模样，但叶一诺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加了人家微信，她不高兴了。 “你是连漾的人？” “她能给你的，我隻多不少。” 叶一诺面露不屑，锁了手机又放回口袋。她的视线穿过连漾，也穿过她身后的落地玻璃，落在开阔的入户花园。花园内各式绿植花卉错落有致，极具美感。她在这一刻忽然就想，自己在她们那样的人眼里算什么呢？是不是只能谈钱，谈不了感情？ 叶一诺：“不想回。” “我可以不加吗？”叶一诺直直看着连漾，心里也很不愉快。 偏偏还做不到表现不悦，她笑着，语气也很柔和，道：“毕竟人家也没跟我说什么奇怪的话，我这样的身份拒绝她，是拂了关照的面子，还是拂了你的面子？” 23、 连漾不急着接话，也料定叶一诺不会与她短兵相接，她能这样跟她说话，她倒很想看看她怎么转圜。 连漾接过，见她用的还是几年前的6s，一时间看着不太适应。屏幕中显示的果然是她与吴方思的聊天页面，前三句话她看到了，不禁在心中嗤笑。叶一诺的回復她也看到了，她在心里笑得更开，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或许是觉得有点解气。连漾将手机还给她，道：“不是说要礼貌又不失分寸？” 连漾：“可以。” 叶一诺又对着手机点了几下，递给连漾，道：“拉黑删除了。” “是她先不讲情面，我们为什么要给她面子？”叶一诺目光湛湛，“她觉得我们不会和她翻脸，那她又凭什么跟我们翻脸呢？” 她不说“你”，说的“我们”。 连漾笑了下，淡淡的，一闪而过。 连漾不自觉放柔了声调：“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