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诺:“兔子耳朵不就是红的?” “什么鬼?” 蔡可宁笑出声:“我的意思是,”她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这家店空调不行,我热。” 等了好一会儿,蔡可宁才从门口出来,叶一诺要a钱,蔡可宁说不用,她说店员说的,医务人员限时免单。 蔡可宁:“我也觉得,但后来想想你不还是人家朋友的亲戚的管床小医生么?七拐八弯的,知道也正常吧。” “管他呢,我们都给住院部看过小门,四舍五入也给抗疫做过贡献了。” 头顶是一盏亮白色的路灯,光源处聚集了许多飞虫,叶一诺仰头看着半空中那一小团,灯光洒在她脸上,显得格外白净可人。 可那辆灰车在途径她们时却突然踩了脚刹车,车速霎时慢了下来,漆黑的车窗在她们面前缓缓而过。 蔡可宁回头看那车,又看向叶一诺,道:“有钱人,会玩。” 她不屑:“开保时捷了不起。” 寝室里东西不算多,最重的是书,其次是些衣物和生活用品,再加一套被褥。杨言不知道从哪儿给她们借了辆老年电动三轮,她和孙迪青一块儿帮她们搬书运货上上下下好几趟。蔡可宁开三轮车,很遵纪守法地戴了头盔,叶一诺也戴了,跟在她身边骑电驴。 车开过桥,一幢幢崭新的住宅楼呈现眼前,夜幕降临时分,高层的灯带亮起,与马路上缠绵的红色尾灯交相辉映。 蔡可宁循着目光说是。 蔡可宁道:“看着就贵啊。” 两人手捧一杯奶茶走在桥边,奶茶是蔡可宁点到饭店的,事先也没跟她们说起。 蔡可宁倒着走路,和叶一诺面对面,仰头看着一盏高耸的路灯,以及桥的那端一棵高大的绿树。她感慨:“要是不考研就好了,这日子不爽死?” 蔡可宁:“要是我家也有关系就好了,本科毕业就能给我安排工作,那我愿意回老家。” 十一后,科教科组织全体实习生参加技能操作考核,分两天两个下午。叶一诺和蔡可宁分在同一天的不同批次,大家站在候考室里一个个等着进场。 不知道谁说了句快来快来,大家一齐涌向窗口。窗外正对着医院的大门,大门处围了一圈人,圆圈的中心有人拉着横幅,也有人坐在地上以盆代鼓,一时间,敲盆声、谩骂声、吵闹声此起彼伏。 叶一诺转头一看,发现是隔壁班的郑显浩。蔡可宁和她对视了一眼,都心照不宣地表现出一丝厌恶,蔡可宁凑过来悄悄说,好烦啊这人。叶一诺摆出一副你让让他吧的表情,说,他就这样。 她用听诊器听模拟人的肠鸣音,教室里一片寂静,几秒钟的时间,耳塞内部像是有一个巨大的空洞,叶一诺莫名开始搜寻记忆中那间病房里的香水味道,连漾当时看她的眼神,以及连漾的脸。连漾的五官变得越来越模糊,叶一诺认真地皱紧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