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们并不是只有地球一个基因实验基地，其他星系也有。不过这些星球都是我们普旦尔独自寻找的，并没有进行联合实验，所以进度非常缓慢，也没有研究出智慧生命体。” 既然已经研究出智慧型生物，为什么不干脆复制过去？ 桑晚闻言轻叹一口气，“初岁，你想得太简单了。” “地球之所以能成为我们选择的实验母星，是因为在我们之前，已经有未知的高等生命体在这颗星球上做过生态规划。” “想再找到一颗这样完美的星球几乎不可能伊希亚联盟派出过无数勘探组，耗费了上万年都没有找到第二颗。就算找到类似的星球，若生态系统尚未成熟，从零改造也需要几千万，甚至上亿年的自然演化时间。” 许初岁一时语塞，但还是不甘心，紧跟着又问：“那不能建一个封闭式的实验基地吗？只要环境参数适合人类生存，不就可以了吗？” “但那不是长远之计。人类文明的发展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从农业文明、工业革命，到科技跃迁，每一个阶段都需要庞大的生态系统配合、资源循环、地貌支持。封闭基地顶多维持几千人规模的实验体，无法承载完整社会的演化过程。” “而且你觉得，人类会心甘情愿的做实验体吗？就算强行把人类关起来，在负面情绪的干扰下会影响实验结果，我们研究的是精神力，和情绪有很大关联。” 许初岁还想继续说什么，被桑晚打断，“你确定这是你想问的重点？” 桑晚看她这个样子无奈摇头，接着往下说，“等我回收基因样本回来时，你已经和沉措结婚了。我一直都是用星际通讯器和你视频或者电话，期间只见过沉措的照片无法分辨他的基因，你还埋怨过我没能赶回来参加你的婚礼。” 许初岁听得一头雾水，毕竟她压根没那段记忆，只好问道：“为什么？” 许初岁倒没觉得那有什么，笑笑说，“地球人类的寿命比幽瑟星人短多了，这应该是沉措担心的事情吧。” “我回来才知道他帮你改造了基因，而且你们的基因也已经融合，我再想反对也晚了。”她说着，忍不住叹气，“幽瑟星人高傲、固执、冷漠又无趣，真的不是良配。” 她说这话时带了点护短的意味。也许因为两人是夫妻，听见别人说沉措不好，哪怕是桑晚，也有些不乐意。 许初岁本来因为这句话心情回暖，但很快又淡了下去，“可是地球毁灭终究和他有关联。” “你知道他原本可以和洛恩一起逃的，但他没走，留了下来，为了你甘愿向沃尔瓦纳低头这点，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如今幽瑟星虽然被统治，但族内雄性几乎全部战死，就连雌性也所剩无几。要不是沃尔瓦纳想利用他们的基因优势帮自己，承诺即便他们族人有精神力也不会被抓，幽瑟人恐怕早就灭族了。” 桑晚低低嗯了一声，语气淡然，“只要是智慧型生命体，都有可能觉醒精神力，幽瑟人也不例外。只不过他们几乎都是族内通婚，基因太过封闭，精神力觉醒的几率和强度都低得可怜。也正因如此，沃尔瓦纳才愿意做这样的承诺。” 桑晚被她问得一乐，摇了摇头，“你以为这是搭积木啊？不是所有物种都能成功交换基因的。” 她抬手托着下巴想了会儿，又道：“不过幽瑟星人确实是个例外。” 她卖关子似的顿了顿，许初岁有些心急，追问：“可惜什么？” “优态基因种族一直希望和幽瑟星人通婚。毕竟，只要继承幽瑟星的基因，他们的后代也有可能拥有融合能力。可惜幽瑟星人太高傲，根本不屑和外族通婚，性格又臭又硬，所以限制了本族人的基因发展。” 许初岁听得一脸呆滞。 原来对象是她的话，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 桑晚耸耸肩，“想知道答案，恐怕只能你亲自问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