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完。"刘教授用最后半颗心脏按住想要起身的王护法,他的声音带着机械运转的杂音,"当玄玉离开宿主心口......"
暗道上空突然传来琉璃碎裂的脆响,沈灵脖颈后浮现的星斑开始逆时针旋转。
地脉深处苏醒的竖瞳终于突破封印,祠堂里那些时空错乱的记忆残片,此刻正在邪灵威压下凝聚成实体化的灾难。
(续写)
青铜棺里涌出的星形触须在玄玉寒光中寸寸冻结,殷尘的战术匕首却突然发出槐木爆裂的脆响。
沈灵心口冰碴簌簌剥落时,那些被冻结的邪灵残片竟在琉璃镇纸折射下化作万千棱镜,每个镜面都映出二十年前沈灵母亲脖颈蠕动的星斑。
"坎水冲巽风!"刘教授胸腔内的青铜罗盘突然弹出三根铜针,将正在融化的冰碴钉成六角冰棱。
他腐烂的半边身躯开始渗出齿轮状的蓝血,浇在祠堂地砖上竟化作流动的河图洛书。
殷尘失去视觉的双眼突然刺痛,战术腰带里封存的晨雾自动凝结成冰镜。
当沈灵被触须拽向半空的瞬间,他凭着肌肉记忆将冰镜甩向八卦阵的震位。
镜面里映出的不是当下惨烈,而是1987年实验室里那台老式摄像机——穿着白大褂的刘教授正将玄玉碎片植入婴儿后颈。
"原来如此!"沈灵突然扯断发簪上的红绳,玄玉碎片的寒光与冰镜里的实验录像产生共鸣。
那些啃噬记忆的婴灵突然集体转向青铜罗盘,尖啸着钻进刘教授胸口的齿轮缝隙。
祠堂四壁的祖宗牌位轰然炸开,飞溅的木屑在空中组成倒悬的八卦阵。
王护法的断臂突然暴涨三寸,指甲缝里弹出的铜钱精准嵌入阵眼。
当地脉中的竖瞳发出哀嚎时,殷尘嗅到空气里弥漫起焚烧胎发的焦臭味。
刘教授年轻的那半边脸突然露出诡笑,他沾着蓝血的手指在虚空画出敕令符:"借阴兵一用!"祠堂横梁上垂落的常春藤突然蛇化,叼着半本古籍的藤蔓径直刺向沈灵太阳穴。
殷尘的匕首脱手飞出,槐木护手在半空炸成朱砂粉雾。
当粉雾裹住藤蔓的刹那,沈灵突然撕开染血的衬衫下摆——那些渗入布料的星斑竟自动排列成紫薇星图,将古籍封面灼烧出"共生"两个篆字。
"就是现在!"刘教授突然用桃木剑刺穿自己脚掌,喷涌的蓝血在八卦阵上绘出三垣二十八宿。
当星图与沈灵身上的胎记产生共振时,青铜棺内突然伸出布满星斑的巨手,五指间缠绕的正是二十年前实验用的脐带血。
殷尘失去视觉的双眼突然淌下血泪,他凭着灵视之眼最后的残影扑向震位。
战术腰带里剩余的晨雾凝结成冰锥,精准刺入巨手腕部的尺神经位置。
当邪灵发出夹杂电子杂音的嘶吼时,沈灵突然将玄玉碎片按进自己心口伤痕。
祠堂里所有镜子同时映出同一个画面:1987年7月15日的产房里,脖颈带星斑的产妇正将咬碎的玄玉喂给新生儿。
当现实与记忆的界限开始模糊时,王护法突然咬破舌尖,喷出的血雾里竟藏着七枚棺材钉。
"他要抢阵眼!"刘教授嘶吼着甩出桃木剑,剑身却在中途被青铜棺里伸出的脐带缠住。
殷尘在血雾弥漫中听到古籍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失明前的残存影像让他本能地朝乾位翻滚。
沈灵身上的星图突然投射到祠堂穹顶,那些本该封印邪灵的星宿竟开始逆向旋转。
当第一颗流星砸穿地砖时,王护法布满尸斑的脸上露出狂喜——他的断臂不知何时已接上李管家的鬼手,此刻正探向从虚空浮现的檀木匣。
"拦住他!"刘教授突然扯断自己三根肋骨,森白的骨茬在空中组成三才阵。
然而青铜棺里的脐带血突然沸腾,将阵法冲开道裂缝。
殷尘的匕首还插在邪灵腕部,反手抽出备用的铜钱剑时,发现剑穗上系着的竟是沈灵儿时的乳牙。
祠堂东南角的烛台突然爆燃,跃动的火苗里浮现出二十年前的监控画面。
画面里王护法戴着口罩的身影,正往实验体的营养液里滴入尸油。
沈灵看到这里突然呕出带冰碴的血,那些血珠落地竟化作跳动的卦象。
"兑上缺,泽无水!"她蘸血在倒悬的八卦阵上补完最后一笔,整座祠堂突然像被无形巨手拧转三百六十度。
王护法即将触到檀木匣的鬼手突然痉挛,匣盖上用尸油写的生辰八字竟开始灼烧他的魂体。
殷尘趁机掷出铜钱剑,剑身串着的五帝钱在空中组成困尸阵。
当剑锋即将刺中王护法后心时,青铜棺内突然传出婴儿啼哭——那声音让沈灵心口的玄玉碎片骤然发烫,而刘教授年轻的那半边脸开始片片剥落。
"小心声东击西!"刘教授突然将桃木剑刺入自己天灵盖,飞溅的脑浆竟化作漫天符咒。
然而王护法的道袍里突然钻出数十只尸?,这些啃食过竖瞳的毒虫将符咒咬出破洞,其中一只径直扑向沈灵脖颈的星斑。
殷尘在最后时刻旋身格挡,铜钱剑擦着沈灵耳畔掠过,将尸?钉死在供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