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凡不在意地说:“不小心碰到了。”灵力闪过,伤口在慕初静眼中消失,连同脚下的手帕一同清理。弹出的血液化为血雾,扑在法典上,被瞬间吸收。第69章 宗门大会热闹非凡, 其中以各个峰阁间的比试为主,辅之以炼丹,炼器, 阵法等特殊的比试。所有的弟子不再根据先前峰阁的队伍站队, 而是相互间混在一起, 或是结伴一同,或是津津有味地欣赏着比试台上的人,刀剑碰撞声, 各种符纸不要钱似的往外丢,一座座阵法拔地而起。更有甚者, 看见一枚圆滚滚的高品阶丹药不知从何处滚落,她弯腰去捡,一只在阳光下白到发光的手出现在眼前,她微微一愣, 抬头。原以诗食指和中指夹起那枚丹药, 抬起离地面一寸的高度,眉梢扬起, 明艳的五官舒展开来,攻击性十足的眉眼地与弯腰的人对视上。那人身形僵滞, 愣愣的保持着弯腰的姿势,直到掌心被凉意触碰,那枚沾染些许草绿的丹药落入她的掌心。原以诗直起身,视线重新落在比试台上,近乎惨白的两根手指碰在一起。她隔空取出一条手帕,细细地擦拭不染尘埃的指腹, 眼角的余光瞥见仍旧呆傻的师妹:“嗯?”师妹一个激灵, 猛地站起身, 僵硬的掌心摊开,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位陌生的,第一次在宗门中见到的同门。她咽下了咽口水,莫名觉得有压力:“你是新入宗的弟子么?”原以诗的视线被人群中另一道穿行而过的身影吸引,她微笑:“不是。”刹那间,面容亲近柔和,引得那位师妹缓和过来的视线凝固,越发紧张:“那就是师姐了,师姐是器物堂的么?我去过器物堂几次,没有见到过师姐。”原以诗温和地捋起垂落而下的几缕碎发:“那真的很遗憾。”师妹一时说不出话来,摊开的掌心因长时间举起,而酸涩发麻,她想到师姐和她同时去捡这枚丹药,连忙伸过去:“师姐,这丹药给您。”原以诗偏头,轻轻地摇了摇,左手握住师妹的手指,弯曲覆盖,包裹住那枚丹药:“我不需要,师妹拿着就好。师姐还有些事,就先走了。”她说完,不再看满是期待的人,收手转身,唇角的笑意收敛,蜷缩在右手掌心的手帕展开,一根根擦拭左手的手指。环顾四周,原以诗再次捕捉到立于几位器物堂弟子前方的人身上,下垂的眼尾勾起上扬的弧度,手帕随意地收好,她几步而去。风浅念唇角含着淡淡的笑意,不时与身侧的师妹交谈几句。她让慕初静到器物堂的队伍后方,等她抽出空去找对方时,却被同峰阁的师妹告知,慕初静被白清凡带走了。如今宗门大会开始快一个时辰了,两人还没出现,她不免有些好奇,又有些着急,不知道白清凡和慕初静说得怎么样了。正想着,肩膀被人拍了拍,风浅念转头,迎面撞上了满是笑意的人。慕初静眉眼中都是愉悦:“风师姐。”原以诗脚步顿住,停下。风浅念看向面前人的身侧,又看了眼面前人的身后,没有料想中的人出现。白清凡怎么不在。看出她心中想法的慕初静笑嘻嘻地指了个方向,风浅念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袭红衣的女人正面色平和的与人说话。赫然是白清凡。与白清凡说话的,是遇情堂的林妙。林妙露出几分诧异的表情,显然是对白清凡说的话感到震惊。慕初静得意洋洋地说:“师姐让林师姐在宗门大会结束后,把我们的名姓刻回在定情石上。”当初两人解除道侣关系,定情石自动抹除了两人的名姓,如今重归旧好,自然是要将名姓刻回去。风浅念了然,她真心实意地:“恭喜啦。”慕初静不好意思地笑笑,拉着风浅念往旁边走了几步,避开人群:“多亏了风师姐的帮助,等日后,有用得上师妹的事,尽管直说,师妹定然全力而为。”风浅念被她这番话逗笑:“好,师姐记下了。”隐约一股冷意从脚底蹿上来,慕初静抬头,明明是个大晴天,她今天怎么时不时就感觉到冷,还是凝结成实质的冷。她不由得搓了搓胳膊,吐槽了句:“这也没风啊。”风浅念疑惑,又见慕初静对着另一方挥挥手,知晓是白清凡回来了,她侧过身,主动开口:“清凡,你来了。”白清凡微微颔首,先是对风浅念:“浅念,这些天,麻烦你了。”而后柔声对慕初静说,“和林师妹说过了,晚点就帮我们刻画回去。”慕初静应了声“好。”风浅念弯唇,垂在身侧的手背被人很轻地擦过,像是不经意的行为,她没放在心上,今日人多,不小心的接触实属正常。清淡的花香钻入鼻息,是这一个月来时常能闻到的香气。“原师姐。”白清凡唤了声出现的人。风浅念和慕初静同时看过去。原以诗一身白衣淡雅,不笑时,有种冷艳的气场。长时间不见日光,使得她肌肤白而单薄,青紫色的细小血管隐藏在皮肤下,纹路清晰。这是慕初静第三次见到这位原师姐,前两次,她都没有和对方打招呼,这次,她拱手:“原师姐好。”原以诗掀唇:“这位是?”白清凡介绍:“慕初静,遇情堂弟子,同时也是我的道侣。”她扭头对慕初静说,“原以诗师姐。”慕初静又唤了遍:“原师姐好。”在阳光下的原以诗有种圣洁之感,长而翘的睫毛扑扇,在下眼睑出投射下浅薄的阴影,很好的遮住了下三白带来的冷御。她说:“慕师妹好。”感叹般地,“闭关二十年,出关后,多了许多不认识的师妹,倒是新鲜。”慕初静觉得这位原以诗师姐话里有话,说不上来的怪异。风浅念也是道:“原师姐。”原以诗笑意浓厚,视线在慕初静身上停留数秒,又在白清凡身上停留数秒,最后落在风浅念身上,眼角随着笑意弯曲,明媚晃眼。忽地,其中一座比试台上传来巨大的声响,竟是一位剑修倒飞而去,重重地装在了比试台外,一座透明的防御阵法上,阵法灵柱被撞得嗡鸣。而剑修对面的另一位剑修不可置信地朝着倒飞出去的手冲去,她的手呈现出想拉飞去的弟子,但显然拉不到,慢了数步才是来到受伤弟子的身边。那座比试台附近观看的弟子纷纷停止了呐喊声,焦急地想要查看,却被阵法挡在外。几名丹修听见动静,一拥而去,白清凡身为阵灵阁之人,自是要去解开并加固阵法,与原以诗和风浅念说了声后,带着慕初静赶往那座比试台。风浅念注视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笑意渐渐收起,唇角的弧度归于一条平直的线。原以诗一样看着两人:“清凡的性子,也会与人结为道侣吗?她修的还是无情道?”风浅念:“嗯,是吧。”原以诗好以整暇地问:“你与那位慕师妹关系很好?”风浅念反问:“为什么这么说。”原以诗出关的这一个月,她和慕初静不常见面,也就今日宗门大会,多说了几句。原以诗淡淡地:“直觉。”风浅念不置可否。原以诗又说:“这二十年,宗门有几分变化,有时间,同我说说?”风浅念没吭声,半晌后,才是回应:“原师姐有时间了,传音于我便是。”比试台的一端,白清凡快速地在半空中勾画了几笔,笼罩住这座比试台的阵法出现两米宽的空间。两名丹修进入,将受伤的弟子扶出,与之比试的弟子焦急地跟出来,被执法堂的弟子拦住:“师妹,你虽是这次比试的胜利者,但还没有连赢五场,现在出了比试台,则默认你弃权。”那师妹怔愣了瞬:“可她受伤了。”一名丹修回头:“刀剑不长眼,受伤避无可避,无关你的责任,这里交由我们便好。”那位受伤的弟子捂着胸口,扯出苍白的笑意:“没事的,你加油啊。”比试台上的人想说什么,哽在嗓子里,化作沉重的点头。下一位比试者上台。慕初静跟在白清凡身侧。阵法在白清凡手下重新变得坚固。这座比试台上再度响起刀剑相撞之声,火光四溅,灵力翻涌。慕初静响起风浅念说的,会有很多弟子找白清凡比试,眼下还没有人,她略一思索,依照师姐在明越宗的弟子,应当是最后一日出场的。她问白清凡:“师姐,你是不是也要上台比试?”白清凡:“谁同你说的?”慕初静说:“风师姐说,上一届大会有许多人同你比试,这一届,可能还会有很多人。”她担忧,“师姐还是不要出手的好,若是有人找师姐比试,我可以替师姐上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