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的怀里颤抖。用尽力气死死咬住唇,才没有失控发出声音。 “……猜到了是不是。”声音小小的,“猜到你在干嘛了是不是……” 她想嗔他,但身体先被撑到极致。勉强动了一动,受黏着细密的咬合感逼迫,倒回肩头:“……好满。” 她抬手咬住指尖。为“这么多年”。 他不着急,一直专注凝视她,只用腰腹力量缓缓地进,慢慢地退。 小姑娘一个,就是莫名其妙的倔。事实上他从她身上感受到的,是一个人依赖另一个人所能达到的上限。 她抱着他,一味缩在怀里,低声地哼,软软地喊。 “……想你。”她搂着他颈项,“想你。好想你。” 她太瘦了,骨架太小,有心融化在他怀抱里时,整个人都被容纳在肩线之内的宽度:“……你想我吗?” 她得意笑一笑。手心捧着他的脸,俯身去吻唇瓣:“……用力一点。” 外间的寒冷和风声是多么巧妙的存在。 “怪我吗。”他还是笑。 第一天晚上不愿意再吃他的牛排,还勉强起来做饭。做到中途,又被抱起来丢上流理台。 “你真的不想……问点什么吗?”她靠着他温热的肌肤,只感到无比安心,“不好奇吗?” “……算也不算。” 他望着她。 她实在没有别的意思,她遇见他的时候他21岁,当然是“好年轻”。但落在他耳朵里变了味,又笑一笑,语气淡淡:“现在不了。” 很好。他伸出手,捏住她的脖颈:“交了很多新朋友?” “……你要听吗。” “我说我结婚了……”她摸到他的无名指,做之前会摘掉,这两天也就一直没有戴回来,“他们都很震惊。” 季允之没有什么表情,语气也淡淡:“想到了。” 他不说,但是会做。指腹摁在已经有些脆弱的花蕊,低低道:“哪里都只认我。” 他明白不会是什么单方面虐恋情深的故事。话都没说过一句,完全不足以构筑暗恋剧本。 “来找我的时候,”更准确的说法,是向他跪下、向他伸出手的时候,“心甘情愿。” 她低着头。默然半晌,还是点头。 他的指尖在拨动刘海:“比如?” 但他明知道她是第一次,却没有给出体恤;明知道她在哭,视而不见只一味索取;最后好不容易短暂餍足,放开她就去清洗。 过来挑她下颌。 他把被子替她盖到肩膀,声音依旧淡淡:“哭够了吗。” “凌晨四点。” 他和她对视片刻,移开目光。 她呆呆坐在原地,开始意识到她所选择的救命稻草,和她想象的不同。 但他作为一个男人,对着才刚刚拥抱、接吻、欢爱的女生,都没有生出额外的怜惜。 一颗奶糖被递过来。 她伸手推掉,闭上眼睛。 她更紧地捂住被子。 难堪铺天盖地涌上来,涌到心口,化为窘迫而沉重的热,堵住嗓子。 他似乎自己也觉得矛盾,停了一停,才继续:“这就是你的住处,你可以当作家来使用。” 他懒得再说,伸手分走一半被子:“睡吧。” 聪明女生就是这么麻烦。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个字都不带错的。 他没否认。 他还是说:“后来有点喜欢了。” 这一点喜欢,它重要吗? 她无声得到答案,笑着叹口气:“你就是这样。我自己选的人,我能不了解吗。”可以像那种最完美的恋人一样对待你。”她今夜真的和盘托出,“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可以做。结果……一点用都没有。” “后来就改变主意了。”她慢慢说,“你根本没有想要的东西,我只能给你我有的。” “我自己。我只有我自己。” “我的感情,无限的情绪价值。”她轻声说,“一直没有告诉你。你一开始说要给我房子,之后我就转了几笔钱到我自己的银行卡,准备重新开始。” 她再要开口,他伸出食指,贴在她唇上,示意先安静。 2024年6月中旬,接连转走了四次五十万。 她让他认为她什么都不要,他开始为“无条件的爱”动容之前。 他的手指再次扶起她的下巴。 “因为到后来……我才特别特别爱你。”她发声有些费劲,“你就是不懂感情。你开始改变,愿意对我好,我一定会更爱你的……所以后来,我自己就崩溃了。” “改变不了你,不相信你能爱我。”她推掉他的手,“对我那么好,都还是不能接受我测试你哪怕一点点。加上一开始我不知道你家里除了做生意还……你爸爸和其他长辈讨厌我,也会很痛苦很痛苦。但是没想到——” 他把她往腿上抱了抱,低声总结:“坏女孩。” 两个人加起来八万个心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