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半个月,他嘴上说着让宋涛别再提宋悦词。某天一觉睡醒,根本不用看手机上的事件提醒,更不用谁提醒,就想起今天是要去给宋悦词那块玉牌再进香的日子。 他也没瞒着:“去拜菩萨。”他语气听起来不好,于是傅姨说道:“阿越啊,拜菩萨不能这么凶的哦,菩萨要生气的。” * 电话那头都不用再说什么,凌越就应了一声,“你来。” 门一开,外面站着宋悦词。黑色长直发垂在肩膀,白色毛衣裙,一双眸看向他时有一瞬间慌乱。 宋悦词低头换了拖鞋,“美惠姨炖了汤。” 背面比起正面也丝毫没有削弱力量感和线条感,虽然没有那么分明的腹肌和胸肌,但更显宽肩窄腰,背肌也一样漂亮,就像一只要展翅的鹰。 凌越抬了抬下巴,“早拿回来了,连夜让人送回来的。” 凌越:“很明显,在贴膏药。” “腰……但不是腰伤,只是扭到,腰没问题。” “还没有。”凌越转身看她,“宋悦词,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可以帮我贴?” “确定?”话是这么问,但已经把膏药贴放到了宋悦词手里,“我给你指地方。” 宋悦词坐着,凌越为了方便她动作站着。她的指尖有些凉,跟温热的呼吸形成对比。 “嗯。” 他咬着衣摆回头看了一眼宋悦词。她垂着眸,眼睫很长,像在做最后确认。 凌越松了嘴,衣摆回归原位。 在她之前的世界里,她不觉得她跟凌越会有多亲密的发展。即使她的在意也是真的,但那些心思是可以按下的,就像是凌越房间的那盏夜灯。它只能照得见一块地方,只能照那么远。所以可以藏住很多东西,那样会让她觉得安全。 所以只微微转了下头,她就看到了冰箱前那块看起来就很柔软的白色地毯。怎么会有人在冰箱前放一块这么大的地毯? “怕你又要来给我送东西啊。你上次蹲下来,我就怕你万一重心不稳摔倒,磕到膝盖怎么办?”他说得很自然,像是一件小得根本不配被特地提起的事。 宋悦词这一刻,想到了还没有搬到私房弄堂里的家的时候,还在那栋双层小洋楼的时候。 她想到了母亲的画架,宋清许用了很久很久的画架,从十几岁就开始陪着她,从北方到南方,画树画人画一切。在某个冬天早晨,被她的父亲踢倒了。 它再也无法复原。 可即使这样,那个提醒她“不要被骗”的妈妈是怎么跟她说的呢,她说因为爱而产生的伤口,也需要用爱缝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