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也见过那个女孩,下雨天单薄的身影在没有人带就进不去的茶馆门口。他抬手招了下侍者,让他给女孩送了把伞。 女孩一双干净的眼看向他,握着伞的指尖用力过度,她应该是鼓足了勇气才问道:“可以麻烦你带我进去吗?” 他的声音难得沉且冷,“不值得,看透是什么样的人就好,一辈子还长。” 晚宴进行到一半,他接到了席止的电话,席止在电话那头显然有些语无伦次,她说:“凌先生,您在忙吗?” 印象中席止给他打电话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基本都是为了宋涛。所以凌越很自然地问了一句:“宋涛又怎么了?” 宋涛很经常会给席止回语音,但是今天这一条他显然是发错了人。但席止并没有办法预判,她的手机连着宋悦词的蓝牙音箱,点开那个瞬间宋涛那一句话实在过于震撼。 宋悦词当时擦头发的手顿了一秒,但从脸上看起来一点反应也没有。等她出房间去拿美惠姨切好的水果,席止立刻打了电话给凌越。 虽然真的是事实,但是谁会信啊拜托! 对爱相悖 宋悦词的脸太有迷惑性,又是一个情绪从来不怎么外露的人,所以席止一点看不透那句“混血辣妹”对她到底有没有影响。 所以明明想着转移宋悦词的注意力,最后却是宋悦词过来抱了抱她。她什么也没说,但席止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因为这样隐私的情感问题,她也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但即使她不说, 宋悦词应该也明白。 席止是聪明人,是从来不会去多提多看多想的人,她永远站在原地, 她很清楚, 如果她进一步,她和宋涛的关系也就彻底结束了。 宋悦词看起来并没有表现出意外或是惊喜,她可能是猜到,又好像是并不期待。 宋悦词淡淡的,“我知道。” 她每次参加婚礼时都希望新人们是真的可以幸福快乐,真的可以白头到老。但是她从来没有代入过自己,那对她来说是太遥远,太难做到的事情。 席止从宋涛那里听说过一些,她的父亲跟宋悦词的父亲比起来半斤八两,一个生了不管要她自生自灭,一个生了费尽心思吸血只为利用。 清醒、独立、有原则,把自己喜欢的想做的事做到极致,很会照顾人和感知他人的情绪,不卑不亢不慌不忙,能拒绝极大的诱惑,逼退数不清的恶意。 宋悦词伸出手比划了一下,悄悄地凑近席止的耳朵,“一点点,就一点点,只是我的介意和你的一样,都不会说出口。” * 宋涛怕吵到人,压低了声说话,“仙女还能愿意下来吗?” 席止:“嗯,我们准备下来了。” 等看到了宋悦词,宋涛立刻上前道歉,甚至把手机都凑到她面前,“仙女,你随便看,真的是我乱说话,凌越你真的可以放心,他真的是头一回,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