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对她很好,凌越本来就特别好。但世界上的所有好,也许都会变质,都要生出缠人的触须。可以拉你上天堂,也可以拽你下地狱。 所以不行。但她又确实感觉到自己想要拥有一些什么,所以她惴惴不安地徘徊犹豫,变得自己都不像自己。只是起了念头,她已经开始害怕。 她连哭也不愿意发出声音。眼泪也听话,从眼眶里大颗翻出,干净利落。要不是眼眶红得太过,她微微冷一冷脸,都叫人看不出来。 她宋悦词,绝不低头,也绝不溃败。 但也是因为这样,才藏不住了。想说你不要对我这么好,又不想真的退回陌生关系。 她不是在暴露自己最坏的一面。她在演她所认为的人类最常见的那类“坏”,她似乎执着于挖掘人的劣根性。凌越不否认,许多人,会因为这样的问题起矛盾争执,分开后许多年提起对方依旧要痛骂的程度。 宋悦词没想过他会问这些,她的肩膀耸动了一下,像是格外用力地吐出了一口气。她仰着湿漉漉的眸,汹涌的情绪依旧存在。她直白剖析了自己,“希望你肩膀快好,比赛顺利。” 他大抵是怕她不信,又强调了一遍,“宋悦词,我说的,你一点也不坏。” 到酒店门口,凌越送她上楼,依旧目送着她回房间。 宋二少一天至少三条朋友圈,点赞的人也许多得数不过来,但在宋悦词这里也只显示两个共同好友。一个凌越,一个席止。 最新一条朋友圈还停留在他刚回国的时候。但他换了背景图,宋悦词都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拍下的。 从最最特别,似乎变成最不特别。 白玉最佳 家里也重视, 除了训练别的什么事都不叫他分神。他偶尔一次提起那酒店,凌震霆格外不在意一句:“酒店多了去了,倒了一两个又有什么要紧,你专心备赛,爷爷到时候去现场给你加油。” 他们凌家常被人说是骨头硬的阎王都不收, 他爷爷最初开土动工甚至从不算什么黄道吉日,路子野得没几个人敢跟他比。多的是人同他讲风水, 他就是不在意, 非要说他在这就能风调雨顺。 人活一世, 总说运道, 总说天注定。他们凌家,偏不信, 偏要做到天都站到他们一边才罢休。他们凌家一贯如此,谁也不敢去惹也不是没道理的。 所以凌越说他想买块玉等开过光后送人时他爷爷一时没头绪,问他怎么想到送这个。 当初说“别给我命定判词”的人,去找了大师给宋悦词算命,大师说她最好身上带些什么挡灾。他问什么最好,得来一句“白玉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