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的巡演一共三天,连着三场。最后一场结束后她同其他人不熟,也不参与她们的聚餐活动,一贯独来独往的性子,跟上台时离她最近的那位学姐打了招呼,就准备自己先回酒店休息了。 宋悦词刚从演职人员的专属通道出来走了没几步,面前就出现了一大束花,几乎要冲进她怀里。对方看着熟门熟路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不知道在这堵过多少个女孩。 有些二代,家里被老天赏脸,一时暴发,不用讲底蕴传承,网上随便po几张图也有大批的人跟着追捧,泼天富贵来得快,也就容易骨头轻。 她面冷,垂眼时更添一丝愁感,像是一尊神像厌倦了人世繁华。 邹凯也没管停在那的车,直接跟上了她。“我连着来看了你三天演出了,真的,我觉得你跳得特别好,认识一下呗……” 近距离看后更是惊艳。像带着露珠的花瓣,像诗歌的最后一句,足够让人念念不忘。 对面梧桐树影下站着个人,看不清脸,但身型气质就已经很压人。邹凯被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狠狠噎了一下,刚想过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角色,就看到了对方手腕上的那串珠子。 邹凯无比庆幸前几天也去了那场私人拍卖会。那位名不可说的大少爷说是给他爷爷寿宴送礼,随手拍两件藏品回去,在场有名的收藏人士都给他腾了位。 于是又拿下了市值直逼八位数的翡翠手串。 邹凯用不着去猜对方的身份,很明显是自己惹不起的来头。他当人面挖人墙角,真是自找死路。花往副驾驶一扔,立刻开车就走。 他人到南京没多久,宋涛的微信消息就来了:我发现你跟仙女是真的有缘,我女朋友说仙女之前腿伤错过了春晚的选拔,这几天来南京临时顶了个剧目群舞,你要不去看看呗,我把地点和剧目名称发给你。 他也没料到,会直接这么撞到。 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兴师问罪”,即使他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觉得二十几天没联系,他那个晚上所让她承认的“熟”,已经不复存在了。 凌越从梧桐树影下走出,往她身边走。宋悦词身边似乎总是孤孤单单的,连成片的梧桐树,到她站的位置都能突兀地断了。 宋悦词:“嗯,等接送班车来回酒店。” 他看着宋悦词上了演职人员接送的大巴车,覆着挺厚的窗膜,只能隐隐透出人影。 要有秦琛在,估计得笑他五百年。车发动后凌越正准备走,倒数第二排的车窗突然就被移开了,宋悦词的手抵着窗户,看起来移得相当吃力。她费力露了半张脸出来,冲他挥了挥手,“路上小心。” 秦琛不久前送他的时候还煞有介事地给他分析。 “你就一时触动,不用太当回事。见过那么多,哪那么容易就死心塌地啊?” 但凌越现在得到的结论是:秦琛果然没真心喜欢过谁,他打的包票一点用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