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启纳闷,“这会儿应该在店里吧?”“我知道,先把东西放了,待会儿去帮忙。”单启没太明白,然后看到俞隋拿出钥匙才反应过来,“你连钥匙都有?”“嗯。”她踏上楼道,“秦绾的。”两人分隔多年,再次相聚,现在是第一次提起这当初将彼此联结起来的名字。单启没进去了,他站在门口等。等了半天,还是没见动静,单启忍不住推门,结果看见俞隋正在逗狗玩。单启有些无语扶额,他过去,看见小黄狗躺在地上任由俞隋撸,呼噜着摇尾巴。他扯了张椅子坐下,默默地看着俞隋玩儿。蹲久了,腿有点麻,俞隋也站起身到沙发坐下,看着坐在那小椅子上显得格外身高腿长的单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过?”狗子鼻子嗅了嗅单启,觉得认识这个人,便又开始绕着单启的腿打转。单启顺势抬手摸狗狗的头。狗头是不容易摸的,狗子会一直仰头,特好玩。单启说,“在小黑的毛还真的是小黑的时候。”狗狗长大了会换毛,其中小土狗里面小时候黑色的毛长大会褪成黄色这样的情况不鲜少。所以小黑现在名不副实,应该叫大黄才对。俞隋没第一时间回答,她看了看秦绾的房门,半晌才应了一声,“哦。”今天是周天,学生返校的日子,李艳玲的小店生意很好,邹茹也在帮忙。基本上能应付。俞隋和单启到的时候,两人没打招呼,装模作样地坐下,然后点东西,等李艳玲送上来的时候,眼瞅着俩孩子眼熟,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哎,是你俩,你俩这还是一起回来的啊?”俞隋笑起来,赶紧站起身,喊了一声,“阿姨。”单启也喊,“阿姨。”李艳玲忙应了两声,“诶诶,好,你俩先坐着,吃点东西,尝尝阿姨的手艺。”“好勒。”俞隋没客气,“阿姨你先忙,不用管我们。”单启笑了笑,将自己看起来不算太辣的粉悄悄换了俞隋的。俞隋给他扔了个白眼,但也没有阻止。两人边吃饭边闲聊,单启挑了块肉扔嘴里,说,“阿姨倒是变了不少。”俞隋转头看了看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正在操作台忙碌的李艳玲的上半身,有些惊讶,“你知道阿姨什么性子啊,你就说人变了。”“你以为是我白痴啊?”“反正你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单启,“……”不过单启这话说得倒是不假,毕竟人嘛,就是这样的,活着的,总是要走下去的。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吃完饭,俞隋单启化身服务员,毕竟李艳玲没收钱,就不能吃白食不是。俞隋收拾碗筷,单启负责擦桌子。忙活到七点左右,学生上课的时候,两人总算得歇了口气。俞隋伸手在桌子上一抹,还挺干净的,不由得给单启竖了个大拇指,“不错啊,我还以为你真是大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呢。”单启拍开她的手,“话那么多,以前秦绾给我说你话少,我看啊,是她不了解你。”这次俞隋倒是没有着急说话了,她沉默下来。单启神色微变,大概觉得自己说话不妥当,正不知道该说什么挽救之时,俞隋开口,“她没骗你,我从前话是不多。只是这些年她不在,我总有很多话给她说,没人回应就只好一直说,说得多了,人就变了。”单启垂着眼帘,没说什么。两人正沉默之际,李艳玲从厨房走了出来,托盘上给两人端了酸梅汁,她笑着,“辛苦了,来来来,喝点酸梅汁,解解暑。”“好的。”俞隋露出笑意,嘟囔,“源合真奇怪,冬天冷得要命,夏天也热得要命。”“你这孩子说得,不这样哪里来的四季分别。”李艳玲抬手招呼单启也坐下,又问,“这次你俩是商量好了一起回来?”俞隋单启对视了一眼,默契点了个头。“挺好,挺好。”李艳玲表情还挺欣慰,她又问,“怎么这次回来得这么早?”“工作不忙就回来了。”俞隋喝了一大口酸梅汤,夸着,“好喝。阿姨手艺真好。”李艳玲笑,“你这孩子嘴可真甜,这可不是我自己做的,这是现成批发的。”单启扑哧一声,刚喝下口的酸梅汤险些没喷出来。俞隋,“……”李艳玲笑容更甚了,或许是因为笑得多了,当年在除夕夜那抹僵硬的笑意现在已经找不到了。她看起来和善了许多,像个好像身上会带着火腿肠随手喂给路边阿猫阿狗的善良女人。也或者,仅仅只是外表在岁月作用下改变了而已,她内里一直如此。晚上打了烊,李艳玲说是吃火锅,俞隋陪着李艳玲在厨房洗菜。店里面没有火锅底料,清汤的李艳玲好弄,但是俞隋和单启这俩孩子都喜好吃辣,还得现去买。俞隋从厨房的窗台往外看,刚刚还坐着的单启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俞隋擦了擦手,出去找人。才推开玻璃店门,正撞见站在台阶下抽烟的单启。烟头的火星明昧不明地照在他的指尖,他一张之于学生时代没多大变化的五官分明、眉目俊朗的脸孔在暗处阴郁沉沉。俞隋假咳了一声,单启转头看她。她伸手一指,店内墙上张贴着禁止吸烟的告示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