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尘归尘,土归土。” 牛轰基本也差不多,脑袋晕晕乎乎。 赵云与牛轰一阵尿急,颇有扭头开遁的架势。 这一回,她口中吐露的话语,让人有些听不懂了,叽叽咕咕的一大串儿。 人有人言,鬼有鬼话,沉眠的亡灵,自有专属语言。 谁会没事儿跑去跟尸体聊天儿。 因紫衣仙姑一番听不懂的话语,行走阴月王,终是停了,身躯剧烈颤动,汹涌的阴气阴雾,更显肆虐。 看赵云与牛轰,皆被震的喷血。 很快,吼声湮灭。 呼! 至此,紫衣仙姑才起身。 “多谢前辈搭救。” 紫衣仙姑不语。 还是那个小道观。 紫衣仙姑也在。 “前辈,并非有意冒犯。” “墓中的财宝,俺们可一件都没拿。” 紫衣仙姑翩然而立,只听不语。 “清理下方尸体。” “得嘞!” 轰! “入土为安。” 俩人颇是敬业,一具具的尸体,一具具的放入了大坑,每放入一具,便会叨咕一声,不是有意冒犯的。 仙姑若不发话,他俩是不能走的,跑也跑不掉。 紫衣仙姑一语淡漠,载着一抹威严,话中寓意极明显:敢说出去,定杀的你二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俩人神色真挚,就差发毒誓了,见紫衣仙姑未再回话,两人才转了身,试探性的迈开了脚步,走着走着,步伐加快了;快着快着,改成小跑了;跑着跑着,直接撒丫子开遁了,如脱缰的野马,跑的比兔子还快,生怕紫衣仙姑反悔,再给他俩拎回去炖了。 看她神态,难掩的是愧疚,这一趟,离开的有些久了,不成想再归来,王的陵寝,竟变成了养尸之地。 至深夜,赵云与牛轰才停下,寻了一山旮旯藏身。 牛轰一屁股坐地上,剧烈喘着粗气。 赵云咳了一口血,至于后面那句没,自个脑补便好。 赵云未在搭理,盘膝而坐,伤的很重,右臂筋骨已断裂,五脏六腑还剧痛,一口气喘不顺,还会咳血。 骨骼碰撞之声很快响起,洗髓易筋经配合太初天雷诀,一同运转,两种功法很神奇,有治内伤的功效。 牛轰眼亮,仅那咔吧声响,听的就让人心里发毛。 待夜幕再降临,才见赵云开眸,一口浑浊之气被长长吐出,伤势已无大碍,一口灵液灌入,滋养体魄。 赵云未叨扰,自怀中掏出了符纹录。 其内,记录了不少符咒,大多是针对邪祟的,如厉鬼、如僵尸,对活人使用的话,反倒没有太大威力。 法师修为不弱,斗战能力却烂的一塌糊涂,用针对邪祟的符,去攻伐活蹦乱跳的武修,先天就不占优势,单打独战,孱弱的肉身,便是他们最大的罩门。 待收了符纹录,赵云起了身,已得了些许真谛。 这些,都是有讲究的,每个步骤都有相对应的咒和诀,口上吐露的是咒,手上掐动的是诀,是谓掐诀取气。此乃最基本的,更为复杂的,还需配合脚上的动作,称其为罡步,分很多种,便如五行和八卦。 咒诀印与手口脚,外加冥冥的气,都需做到同步配合,而且,变化万千,任何一处有纰漏,或咒语不全,或动作未对,都可能招致失败的,便如画爆符。 只不过,多是些残破的,没几样是有用的。 闻赵云心中一叱,印诀定格,一道虚幻的大符,朝对面的巨石撞去,但并未破开,符是挺好看的,但这威力嘛!就不敢恭维了,远不如武修的一掌直接。 牛轰不知何时醒了,见赵云施符,不由撇了嘴,若是赵云用此法与他干架,他能把赵云,一路打到哭。 结印是需时间的,对手可不会给你这个时间,一套咒语未念完,一套印诀未掐完,多半就已被撂倒了。 术业有专攻。 “还是我这铃铛好使。” 赵云无视,只研究符纹录。就会用到了,符纹录中,还是有不少可取之处的。 牛轰收了摄魂铃,也不管人赵云愿不愿意,拽起便走,一同经历的生死,发觉赵云这货,人还是不错的,前前后后,救了他好机会,有危险也未丢下他。 再次上路,两人越过了三座大山,路过集市还逛了逛,买的皆是小物件儿,听小胖子说,给小孩带的。 至天色彻底大亮,两人才在一座山谷前停下。 越过山谷,便是个依山傍水的小村落,是谓牛家庄。 村落民风淳朴,多是青砖石瓦房,乡间小道曲径通幽,配合山山水水,俨然一片世外桃源,远离喧嚣。 赵云一路走过,眼神儿奇怪,所见之人,无论老人孩子,都很正常,再瞧身边这位,黑的着实很感人。 “晒晒好,晒晒杀菌。”赵云扯了一下嘴角。 牛轰招呼了一声,一群玩闹的小娃,都聚了过来。 大人出来不少,见牛轰,都暗自松了一口气,见赵云,露的则是好奇,他们这山旮旯,很少有人来的。 赵云看过,村中武修其实并不多,算上牛轰也只六个,且其中五个,已年过古稀,修为也不过凝元境。 如他,有兵铺养着,有时还吃不消,更莫说这里了。 是为安葬老村长,被法师勾走的尸体,已被他抢回来,他是个孤儿,是老村长将他养大,哪能不拼命。 还真是个武痴,缩在房中研究那部符纹录。 而后,便是打坐加炼体,外伤复原,内伤犹存。 那娘们儿,还在沉睡之中,至今没有要醒来的征兆。 话未落,牛轰便进来了,拉起赵云便走。 出了房门,小胖子便遥指了一方。 赵云扒开了牛轰,随其手指眺望向远方,能见一座山,一座金灿灿的大山,乍一看,还真是一座金山。 “不是金字,该是金光笼暮。”赵云嘀咕,白日看不清,待到夜晚,那座金灿灿的山,显得格外扎眼。 “但俺不信,偷偷进去看过,啥也没有。” 小胖子缓缓说着,简单的介绍着金山的来历。 “俺们这穷乡僻壤,没人跑这溜达。”牛轰一声干咳,“也有人跑来研究,看了个把月,便都走了。” 赵云嘀咕着,朝那方走去,是诡谲的异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