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赵家兵铺的生意，还算火爆。 最欣喜的，当属老孙头儿，老家主的心血，不止守住了，还被发扬光大，他家的孙儿，着实给他长脸。 修炼资源又耗光了，得找地儿买点儿，譬如补充精力的药丸，譬如浸泡身体的灵液，黑市是个好去处。 麻衣老者与之同行，几日未回黑市，得去财满楼看看，一路嘀咕，等了这么久，都未等到那个老前辈。 赵云打了哈欠，不知是困了，还是精力疲竭。 麻衣老者揣了手，有意无意的说道。 赵云的回答，也是随意，修为这事儿，朝高了说呗！ 麻衣老者暗道，有那么一种眼界，他望尘莫及。 赵云拎了酒壶，话说完又补了一句：有关我师傅的。 “我家师傅，是个女的。” 麻衣老者这俩字，嗓门儿颇高，惊得街人多一阵尿颤，傻逼吧！嚎什么嚎，一把年纪，没见过娘们儿？ 麻衣老者无视街人，又揣手搁那嘀咕，头回见老前辈时，听音色是男的，如今看来，多半用了变声丸。 这边，赵云一边揉脑袋，一边朝这伸了手，揉脑袋是被麻衣老者震的，一嗓子太响亮，至于伸手，自是要秘术，秘密已说了，若耍赖的话，老子必骂娘。 他如今的一切，基本都是月神赐予的，唤她一声师傅，也并不为过，他可是乖孩子，从来都不骗人的。 见赵云伸手，麻衣老者装作未瞧见，快走了一步。 赵云腿脚更麻溜，苍白的脸，已有黑线。 麻衣老者唏嘘，速度快乐不少，如一道黑影儿，穿行在人群中，看街人一阵惊异，人不可貌相，这老头，身法如此诡谲，定是武道强者，且是深不可测。 “赵家的客卿长老，俺基本都知道，未见过他。” 议论声颇多，麻衣老者溜了，赵云成瞩目对象。 赵云暗骂，追是指定追不上，那老货跑的忒快。 麻衣老者嘛！并不在，多半去他处溜达了。 黑市热闹，却鲜有吆喝声，都知是啥行当，懒得吆喝，销赃的嘛！各个都神秘，天晓得揣着什么宝贝。 待夜幕降临，他才往回走，手中有银子，满载而归。 赵云凑上前，扶着门框，探头往里瞅了瞅。 这老货，的确悠闲，躺在躺椅上，睡的那叫个惬意。 赵云收眸，撒丫子便跑，跑出两步，才想起忘了点儿啥，又折返了回来，往财满楼中，扔了一道爆符。 轰！ 财满楼火了。 “好你个小东西。” “养眼。” 出了黑市，赵云便扯了黑袍。 赵云提酒而行，难得清静。 赵云未回眸，无需去看，便知马背上是柳如月。 她轻轻勒了一下马缰。 那一刻，有酒鬼揉眼。 这，就很有意思了。 “斗败了柳家兵铺，是否颇有成就感。” “大小姐是来问罪的吗？” “害三叔被发配，你良心不痛？” “如今的你，怎的这般无情。”柳如月轻唇微启。 “赵云，你变了。” “听我一言，邪道终非正途，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话落，她扬了马鞭。 马，绝对的好马。 不晓得，若她知晓赵云已能修炼时，会是啥个表情。 身后，赵云拎着酒壶，上下左右的看自己。 这一瞬，他颇想把柳如月拽回来，好好问问她，我特么哪邪了，拜了个天宗的师傅，看谁都不像好人？ 赵云未叨扰，紧锁了房门，放下了一众行头。 骨骼咔吧声，随之响起，是炼体，也是在参悟。 可惜，他看不清，许是太远，远到了岁月最尽头。 她在赵云意识中，赵云能望见，她自也能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