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园林春去后,深深密幄阴初茂。 自从那碗苦死人不偿命的解药喝进去之后,唐煜的精神便一天天向好。 三天后,他就又可以四处活蹦乱跳了。 看来此人已经走了。 好巧,第二天早上就有鸽子扑窗了。 唐煜解开竹筒,信中写道,庄方上周就往江州赴宴去了。 之所以说不大不小,是因为他的帮派规模虽然不是很大,但此人又极度油滑狡黠,出手阔,够义气,人脉发达,几年后,必然也是一个难对付的人物。 他心中明了,烧了纸条,正准备放走信鸽,一只手忽然从旁边伸过来,一把抓走了那只黑鸽子,在手里搓圆捏扁,还惊奇地赞叹道:“哪来这么肥的山鸡?” 曾小白疼得抽了口凉气,两指在那呆呆的鸟头上弹了一下。 曾小白大笑道:“世道险恶,连鸟儿也懂得欺软怕硬了。” 曾小白这几天不常见到人影。 好在后来几天曾小白倒是不常出现了。 今天是二人在客栈暂居的第五天,也是最后一天。 信鸽咕地叫了一声,趁机哗啦啦飞回到了唐煜的肩上,得意地瞧了眼曾小白。唐煜在它嘴里塞了一颗樱桃,放走了。 唐煜瞥了一眼他手里的果篮,道:“买那么多干什么,咱们今天就走了。” 唐煜漠然地收拾床榻道:“多亏曾兄,已经痊愈了。” 唐煜道:“反正再养上几周也一样,不如今天就……嘶,你起开点。” 他哭丧着脸:“不是吧,好不容易有点平静的生活,你就这么想再被人扎两针?现在出门咱们要是再碰上刺客,我可是救不了你了,我的骨头……唔,这几天都被酒色泡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