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天,裴温会愿意告诉他一切的。 他觉得不甘。 凭什么盛明炀犯了那么多错,伤害了裴温那么多次,他就可以这么轻而易举的得到原谅? 江渝咬了咬牙:“明炀,其实我这么着急都是有原因的。” 江渝靠近盛明炀,姿态亲密,声音却冰冷的像一条攀附在皮肤上的蛇,江渝说:“明炀,你知道裴哥哥不久后就要离开盛世,离开江城了吗?” 江渝勾勾唇,继续说:“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你父亲原来也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后来却松口了吗?” “明炀,我有办法瞒过盛叔叔和我爸,我们一起把裴哥哥留下好不好?” 直到盛明炀晚上回家洗完澡,一头扑倒在裴温怀里,他还在反复琢磨着江渝的话。 裴温看着他头顶立起来的充满着颓丧之气的呆毛,拍拍他的脊背,柔声问:“怎么了?是不是工作有哪里不懂的地方,怎么看着这么气馁?” “哥…你是不是……” “算了”,反正齐思明也在查了,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不是江渝说的那样,很快就能水落石出,没必要再因为这个,惹得裴温烦恼。 “想要亲亲”,盛明炀说。 柔软的下唇紧贴摩挲着唇瓣,盛明炀来势汹汹的来回翻搅着,一次又一次,仿佛怎么也不够,他越吻越深,可裴温明天还要见一个重要的客户,虽然很不舍,可为了不顶着破了皮的红肿嘴唇去,还是推开了他。 盛明炀连最后一抹耐心也没有了,对齐思明的电话是一个接着一个。 “明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裴温能很明显的看到盛明炀眼睛亮了一瞬,然后他就急匆匆的下了床,阳台并非能隔绝一切声音,只是裴温不想多听,怕梦会破碎。 尽管盛明炀是压着嗓音的,但齐思明属实是被他话语里的烦躁和急切吓了一大跳,他捂住手机,吸着鼻子小声说:“就是,早在二十年前,你爸刚收养裴温的时候,他们就签署了一份合同,裴温要无条件的听从他的命令,相应的,盛家会给裴温提供一切资源,合同到期后,裴温也必须离开盛家,而时间差不多就在江二少爷生日这天。” 齐思明又叹了口气:“这可是我废了很大功夫才查到的,幸好我爸雇佣的律师和你们家的是同一个事务所的,大少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这件事你知我知,可别再告诉其他人了,否则我跟我家律师非得吃官司不可,我爸也会脱了我一层皮的!” “又是这样”,一言不合就挂人电话,知道盛明炀听不见后,齐思明才敢小声诽谤,他怎么觉得盛明炀一点也不吃惊呢,要知道,他刚从律师那里知道的时候,整个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电话挂断,盛明炀却没有着急进屋里,他知道裴温肯定还在强撑着睡意等他一起,但他心里百感交集,眸光中丝丝缕缕满是失望。 二十年时间,刚好到自己大学毕业,可以接手公司,裴温既是积淀又是磨刀石。 而自己,也从未听任何人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