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炀托腮瞧他:“我一直没有问过,小渝,你为什么给自己点了眼角的这颗痣。” 盛明炀摇了摇头,这颗痣在年少的裴温身上的确是——惊为天人。 要不是他非要大半夜的犯轴让裴温去接他,也就不会发生昨晚上的那种事情了,他今天可以照常见到裴温,虽然裴温可能仍旧不太会搭理他,但他还有撒娇让裴温心软的余地,江渝也不会发病,还差点被人带走欺负。 但他还是想,如果江渝昨天晚上没有看到消息出现在他们面前就好了,他和裴温说不准现在已经能和全天下昭告他们亲密的关系,也不会任由公司的其他员工去恶意揣测裴温今天没来的原因。 “是吗?”江渝的手指轻轻抚过眼角,透过窗户的阳光将他本就白皙的肌肤,映衬的越发透明,尤其是鼻梁的位置,就好像是装了假体一样,引得盛明炀侧目去看。 “你说什么?” 盛明炀嗯了声,没再说话。 盛明炀终究是忍不住请假回了家,就算遭受了方璇的冷脸他也还是强硬的让她批了条子。 他压抑着心头的激动,但当看到是段尘朗带走裴温之后,盛明炀心里像被泼了冷水,说不出的难受与愤怒。 暴雨如注,裴温将洗好的衣服叠放整齐,身上穿着自己上午才去商场买的,有些纠结要不要去接段尘朗,毕竟他承了他的恩情,总是要还的。 可一方面,他并不知道段尘朗的母亲葬在哪里,另一方面,他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个房子里,他当然可以回去把除了房子以外自己赚钱买的东西拿走,可万一,盛明炀和江渝还在那里呢? 他必须要做点什么事情来转移一下注意力。 最后一道出锅,关掉抽油烟机,裴温将饭菜端上了桌,并用保温罩罩好,一不留心就做的有些多,何况还是在他不确定段尘朗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的情况下,裴温不觉有些懊恼,他不是喜欢浪费粮食的人。 咚咚。 没多想,裴温就打开了房门,盛明炀铁青着一张脸,眼睛里透露着阴森的光,活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令人望而生畏。 他猛然合上了房门,背靠在上面,心脏砰砰作响,像刚长跑五千米的运动员。 盛明炀怒意冲天,他现在只想把段尘朗扯出来,和这个企图蛊惑裴温离开他身边的人打一架,就像狼王通过这种方式圈占地盘,昭示食物的所有权。 但现在最要紧的事情,还是把裴温带回家。 裴温面无表情的开了房门,声音冷淡:“有什么事?” 盛明炀带着一身雨水的寒意,湿漉漉的像只被人遗弃的流浪狗,但他额角的青筋抽缩着,脸上装出勉强的冷笑,他伸手将门缝推的更大了一些,直接登堂入室,揽住裴温的肩膀往里走。 可当看到桌子上面摆放整齐的五菜一汤时,盛明炀的伪装很轻易的被刺激的变了声调,裴温的眉头皱了起来,肩膀被盛明炀捏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