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感好好啊,掌下是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又软又可爱。 “豆包,是像海参一样的大狸花,脾气很好很亲人。其实,小狗摸起来跟摸大猫差不多,手感上没有猫柔顺,而且更活泼一些。” 周主任把一口未动的奶茶放到一边去,鼓励地拍了拍佳颜的肩:“没关系啊,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大的改变也是一个个微小的进步累积起来的啊。我相信你可以的。” 晚上简老师下班走了,关佳颜独自坐在钢琴边漫无目的地随便弹着,乐声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绕了一圈后再撞回她耳中,听起来隻觉得更加孤独。 她看起来有势不可挡的决心,但其实时时刻刻都在退缩中犹豫、徘徊。 她也关注了谌过被人泼脏水的那些恶意评论,但她更在意的是,谌过的确是个特别优秀的人,哪怕在她没有失明的情况下,谌过也是她需要仰头企望的那种人。 谌过从前也说过,如今也正在调整自己的职业走向,她不会局限于人像拍摄,她总是要走向更广阔的外面。 关佳颜趴在钢琴上,听见窗外有遥远的风声呼啸不止,好像孤魂野鬼在唱起丧歌。这世界实在是太可怕了,她又累又怕。 “颜颜,你怎么在这儿趴着睡啊,容易感冒的。”关衡挂掉电话过来捡起大衣,“都十点多了,回屋去睡。” 关衡看着憔悴消瘦的佳颜,思忖片刻后拉起了她的手:“你跟我来。” “过来,哥哥给你看样东西,看过之后,也许你还能坚持下去。”关衡不由分说地把佳颜带进了那个尘封许久的屋子。 她摸到了一座人台,继而发现人台上套着一件斜肩礼服,光滑的绸缎长裙,有些不对称的细密压褶,几乎没有什么繁复的装饰品。 关佳颜听言往左边摸,又摸到一座稍微矮了一点的人台,同样穿着一件款式类似的绸缎长裙,但也触到了一点不属于绸缎的材质,摸起来像是纱,她顺着那轻纱继续摸,又摸到一片绣工精致的蕾丝。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两个人台的高度不一样,围度尺寸也不一样。 关佳颜探着手摸到谌过的人台,轻柔地抚摸着那件礼服,眼角噙着泪花,眉眼笑出一泓弯弯的月牙来:“她喜欢这种简洁大方的绸缎裙,穿上一定像个美人鱼一样。” 关衡道:“你的是白色,她的是黑色。这样你们两个站在一起的话,就像两颗光彩夺目的珍珠一样。” 关衡伤感地笑了笑:“因为你唯一见过她的那一次,她穿的是黑色的长筒羽绒服。” “如果有一天你复明了,只要看见这身黑色的礼服裙,就能第一眼认出她。” 待在醉枝庄的日子很无聊,但谌过也因这段难得的宁静,对自己的人生和职业规划有了新的想法。 这一年的第一场雪来了,整个庄子都银装素裹,因为上山不便,客流量小了许多,方眉和谌江戎已经又去过北京一趟,回来后就给员工轮班放半天假。他们则陪着谌过看经营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