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老板一定是气坏啦,因为我这个瞎子又懒又馋还爱顶嘴。 “谌老板,你给我准备生日礼物了吗?”反正看不见,蹬鼻子上脸容易得很,她说着话还去偷偷摸摸地掐谌过的腰。 “不要吧,”关佳颜坐起来贴着谌,搂着她的腰哼唧哼唧地撒娇,说话跟抹了蜜似的,“枝枝不要生气啦,干嘛这么小气呀,送人的礼物还能要回去的?” “不是你送的,是我要的,反正我这脸皮就是厚,活生生一个人我都能要过来,我就不信一个礼物我要不来。”关轻声笑着偷偷亲一下谌的耳朵,贴着她小声地拉长声音,“给姐姐一个亲亲,姐姐给我礼物,好不好?” “那你说嘛,礼物还有没有?”关佳颜明晃晃地坏,故意往谌过耳边凑,几乎能感觉到谌已经绷紧了身体。 她喜欢她们沉醉在黑暗中共赴快乐,喜欢那种被谌完全掌控而无法反抗的极致失控,像从高空坠落到无底深渊的濒死感,但是总会有一个光点,或者一束光斑,在她落地前一闪而过,唤醒她的眼睛。 他们都说谌长着一张冷脸,可谌明明总是对她笑,笑声轻而温柔。她不知道谌的脸有多冷,但她知道谌的人有多冷。 “谌老板,没有礼物也可以。”关佳颜再次贴着谌过的耳朵不怀好意地笑,“反正你能给的都已经给我了。” 关佳颜躺倒在船舱里开怀大笑:“无所谓啊,反正我是瞎子嘛,不怕看。” 你厉害。 离开公园去取了蛋糕和鲜花,路上经过家里换了套衣服。两人如出一辙的衬衫配长裤,只不过关是白配藏蓝,谌是酒红配黑,再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七点钟。 “都什么颜色什么花?是玫瑰吗?” 关神态安静,明显心情很好:“那你记得给我留影。” 暖黄色的灯光下,白衬衫姑娘抱着束酒红色的鲜花,被一个拎着白色蛋糕盒子的酒红色衬衫姑娘牵着手,目不斜视地一路走过大厅,既像一幅质地良好的油画,又像一帧文艺小资的电影镜头。 两个人一起拉开丝带,谌过把蛋糕盒子取下来,插上两枚数字蜡烛。关佳颜听见她划火柴的声音,觉得又开心又好笑:“没有必要点蜡烛吧,反正我也看不见。” “22岁了,佳颜,生日快乐。” 关佳颜睁着眼睛在空虚中迷茫地想了想,许什么愿呢?复明已经没有希望了,何须浪费一个愿望,那就祈求谌过永远爱我吧。 她听见烛火摇摆着扑灭的声音,继而闻到一点点蜡烛燃烧的炭味,蛋糕上水果的清甜味也隐隐地散开。 蛋糕小小的,一刀就切成了两半,继而有一点凉凉的滑腻的东西轻轻地点在她的鼻尖上,嘴唇上。 她张嘴含住那根还没来得及离开她嘴唇的手指,用舌尖扫净指尖上残存的奶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