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百变小硬茬子的帐号,他自己那个樱桃老完犊子的帐号也留给了公司。 除了谌江戎夫妇,知柏谁都不见,连谌过也不见。因为不想让年轻的妹妹看见自己濒死的丑态,谌过就一直站在病房门口,隻趁着知柏陷入昏迷的时候进去待过一会儿。 谌过偶尔会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往外看,外面温度虽然低,但是早春的花开得很盛,尤其是丛丛簇簇的海棠、樱花,每当有微风吹起的时候,就像下起了花瓣雨。 明媚春光似乎都褪了色,变成一张灰白的老照片。 知柏生前说过不办葬礼,谌家三口在病床前跟她告别后就返程回了良首,一路上相顾无言,心情都很沉重,第一次怀疑机舱里是不是缺氧。 老谌掐着眉心叹了口气:“公司有职业经理人打理,我这边会派人过去。我觉得青松他好像是垮了。” “他们跑了这么多年,还有哪里没看啊?”谌过隻觉得内心震撼,“孤身一人去完成两个人的约定,恐怕他并不会变得开心满足,只会越陷越深。” 谌过偏头看着窗外的云层,心里没来由地又慌又乱又焦虑。 佳颜如果一直都不能完全自理的话,她怎么办? 她如今在谌过家里也比较熟悉了,基本能自由行动。俩人头天闹到半夜才睡,次日睡起来都快中午了,关懒懒地瘫在床上起不来,浑身酸困。 关在哪儿嚎叫:“欺负瞎子来劲是吧,昨天绑我手,今天蒙我头,明天是不是要给我栓链子啊!” 关起了床简单洗漱后,慢吞吞地摸进厨房,贴着谌的背轻轻地搂住了她的腰,拱着她的脖子撒娇:“谌老板,今天打算带我去哪儿?” “骗人,这个距离短头髮可能会掉锅里,长头髮飘不过去。”关得意地说着,张口轻轻地咬了一下谌的肩膀,搂在她腰前的手悄悄地钻到下摆里偷偷地往上挪。 关不为所动,执意要量一下谌的胸围,谌无可奈何地转过身把关拽到锅前,抓着她的手一起握住了杓子柄。 “锅前怎么这么热啊。” 关轻轻地在锅里推了两下,脸上挂着一点新奇:“推着很轻。” 谌扶着她的手一起握着杓子在锅里推:“下着推着就不会粘锅,杓子反过来推就不会碰烂。” 关本来还觉得挺有意思,但很快就耐心用尽,并且隐隐约约觉得谌似乎是有什么想法,她松了手把杓子扔锅里:“教我这些做什么啊,难道你还指望我一个瞎子在家里给你做饭?” 关把脸扭到一边去:“不要。我有你呀,再不然我有钱呀,饭店、外卖,哪个不能解决一口吃的?” 关佳颜慢慢地拧起眉毛,抬手就推了谌过一把,很不高兴地扁了扁嘴:“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我只知道我有你。”